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朗林晚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我们的故事没有后续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月乡明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夜色深沉如墨。城北,废弃的纺织厂大院像一个巨大的、沉默的怪兽,匍匐在城市的边缘。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敞着,里面杂草丛生,几栋破败的厂房黑洞洞的窗口如同瞎掉的眼睛。只有大院最深处,一座相对完好的仓库还亮着灯。惨白的光线从几扇高窗里透出来,映照出仓库外墙上斑驳的“宏运物流”字样。门口停着几辆沾满泥泞的面包车和一辆黑色的SUV。两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、身材壮硕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,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,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视着寂静的厂区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机油和一种隐隐的紧张气息。距离仓库百米开外,一处坍塌了大半的锅炉房阴影里,我和赵小胖屏息凝神。赵小胖紧张得浑身发抖,牙齿都在打颤。“陈默……人……人太多了……门口两个,里面……里面肯定还有!而且雷...
《我们的故事没有后续全局》精彩片段
夜色深沉如墨。城北,废弃的纺织厂大院像一个巨大的、沉默的怪兽,匍匐在城市的边缘。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敞着,里面杂草丛生,几栋破败的厂房黑洞洞的窗口如同瞎掉的眼睛。只有大院最深处,一座相对完好的仓库还亮着灯。惨白的光线从几扇高窗里透出来,映照出仓库外墙上斑驳的“宏运物流”字样。门口停着几辆沾满泥泞的面包车和一辆黑色的SUV。两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、身材壮硕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,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,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视着寂静的厂区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机油和一种隐隐的紧张气息。
距离仓库百米开外,一处坍塌了大半的锅炉房阴影里,我和赵小胖屏息凝神。赵小胖紧张得浑身发抖,牙齿都在打颤。
“陈默……人……人太多了……门口两个,里面……里面肯定还有!而且雷子……还没到……”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我紧盯着仓库门口,强迫自己冷静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。按照计划,雷子的车应该快到了。赵小胖下午冒险打探到的消息,林晚果然被雷子一个电话叫来了仓库,此刻就在里面。
“别怕,按计划来。”我压低声音,拍了拍赵小胖冰凉的手,试图给他一点力量。我身上穿着一套赵小胖不知从哪里搞来的、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,头上扣着一顶同样脏兮兮的棒球帽,帽檐压得很低。这是混进去的唯一伪装。
就在这时,两道刺眼的车灯划破黑暗,由远及近!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,带着一股嚣张的气势,猛地停在了仓库门口!
车门打开,那个穿着黑色机车夹克、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——雷子,跨步下车。他脸色阴沉,似乎邻市的事情办得并不顺利。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身材魁梧、一脸横肉的光头保镖。
“雷哥!”门口抽烟的两个马仔立刻掐灭烟头,恭敬地喊道。
雷子阴沉着脸,扫了一眼仓库:“人呢?”
“在里面候着呢,雷哥!”一个马仔赶紧回答。
雷子哼了一声,大步流星地走向仓库紧闭的侧门。光头保镖紧随其后。门口的两个马仔也立刻打起精神,重新站好。
机会!就在雷子伸手推门、门打开的瞬间!
“走!”我猛地一拉还在发抖的赵小胖,借着锅炉房墙壁的掩护,猫着腰,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,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仓库侧面一个堆满废弃木箱和油桶的角落!那里,是赵小胖记忆中仓库墙壁一处破损的通风口,被杂物半掩着,也是我们计划潜入的入口!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破肋骨。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。短短百米的距离,如同跨越生死线。幸运的是,雷子和他保镖的注意力都在门内,门口两个马仔的视线也被奔驰车挡住了一瞬!
我们几乎是扑到了那堆杂物前。赵小胖手忙脚乱地扒开几个空油桶和腐朽的木箱板,露出了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、锈蚀严重的通风栅栏!栅栏的螺丝早已松动,这是赵小胖之前偷偷确认过的!
“快!”我用力一扯,那锈蚀的铁栅栏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,被整个拽了下来!一股混合着灰尘、机油和陈旧货物气息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。
我毫不犹豫,率先钻了进去。里面是狭窄、布满蛛网和厚厚灰尘的通风管道,一片漆黑。我打开手机屏幕,借着微弱的光,艰难地向前爬行。赵小胖也紧跟着钻了进来,沉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。
管道向下倾斜,通往仓库内部。隐约能听到下方传来人声。我们小心翼翼地爬行着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终于,管道下方出现了栅格状的通风口,微弱的光线和说话声从下面透上来。
我小心翼翼地挪到通风口边缘,透过锈蚀的铁栅格向下望去。
下面是一个巨大的仓库空间,堆放着一些蒙着帆布的舞台桁架、破旧的音响设备和杂乱的木箱。靠近里侧,用简易的隔板隔出了一个小房间,门开着,里面透出更亮的光。那应该就是雷子的办公室。
此刻,在办公室门口的空地上,站着几个人。
雷子背对着我们这边,正对着一个低着头的纤细身影厉声训斥。那身影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,正是林晚!她低着头,长发垂落,遮住了脸,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雷子旁边站着那个光头保镖,还有刚才门口的一个马仔。另一个马仔守在仓库大门附近。
“……老子在邻市累死累活擦屁股,你他妈倒好!在琴行给我惹事?!”雷子的声音充满了暴戾,通过空旷的仓库回荡着,比录音里更加刺耳,“阿彪都跟我说了!那个小子是谁?嗯?!敢在老子的地盘上管闲事?!”
林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没有回答。
“哑巴了?!”雷子猛地伸手,一把攥住了林晚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!手机屏幕的光线恰好照亮了她惨白的脸和那双盛满恐惧、屈辱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完全屈服的眼睛!
“说!那小子是谁?!是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野男人?!嗯?!”雷子的手指用力,林晚痛得闷哼一声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。
“妈的!给脸不要脸!”雷子彻底被激怒,扬起另一只手,眼看一个耳光就要狠狠扇下去!
“雷哥!雷哥息怒!”旁边的光头保镖赶紧上前一步,看似劝解,实则低声在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,眼神瞥了一眼仓库角落几个蒙着帆布的大箱子。
雷子的动作顿住了,脸上闪过一丝顾忌,但怒火更盛。他猛地松开钳制林晚下巴的手,将她狠狠往后一推!林晚踉跄着撞在后面的一个木箱上,发出一声痛呼。
“臭婊子!别以为有人撑腰老子就不敢动你!”雷子指着林晚的鼻子,恶狠狠地骂道,“今晚‘皇朝’的王老板点名要你!给老子好好表现!要是再敢出幺蛾子……”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林晚,又瞥了一眼仓库角落,“……老子让你和你那个疯妈,一起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!带走!给她收拾收拾!”
光头保镖立刻上前,粗暴地抓住林晚的胳膊,将她往仓库另一个方向拖去。林晚挣扎着,却无济于事,被拖向一个挂着“化妆间”牌子的隔间。
雷子余怒未消,烦躁地扯了扯领口,对旁边的马仔吼道:“货点清楚了吗?妈的,这次差点栽在邻市那帮条子手里!”
“点清楚了雷哥,都在里面,没问题!”马仔赶紧回答。
“看紧了!这批货很重要!出半点差错,老子扒了你们的皮!”雷子骂骂咧咧地转身,走进了他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,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通风管道里,我和赵小胖屏住呼吸,将下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。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!看着林晚被粗暴地拖走,听着雷子那恶毒的威胁,我恨不得立刻跳下去跟他拼命!
但不行!时机未到!雷子提到的“货”是什么?他刚才顾忌的眼神……那个角落的箱子里藏着什么?
“小胖,”我压低到极限的声音在赵小胖耳边响起,带着冰冷的杀意,“按计划A!我去拿原件!你盯紧林晚那边!等我信号!”
赵小胖用力地点点头,虽然脸色依旧惨白,但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豁出去的决绝。
雷子的办公室就在我们通风口斜下方。办公室的简易天花板是那种常见的矿棉板吊顶。而我们的通风管道,正好有一段横亘在办公室吊顶的上方!
我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风管道向前爬行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。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滴进眼睛里,带来一阵刺痛。终于爬到了办公室正上方。我轻轻地、极其缓慢地掀开一块矿棉板,露出一条缝隙。
下方,雷子正背对着门,坐在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上,烦躁地抽着烟。他面前的办公桌上,放着一个黑色的保险箱!
目标就在眼前!但保险箱是锁着的!
我屏住呼吸,从工装口袋里摸出赵小胖费尽心思搞来的那样关键物品——一小块包裹在软布里的、强力吸附的微型窃听器(带有录音功能)。这是计划的关键一环,也是获取“现行”证据的重要手段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窃听器从缝隙中慢慢垂下,凭借着在下面仓库微弱光线中看到的方位记忆,试图将它吸附在办公桌下方一个隐蔽的角落。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。
就在这时!
“砰!”
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!
是那个光头保镖!他脸色有些难看,快步走了进来:“雷哥!林晚那娘们……有点不对劲!”
雷子烦躁地转过身:“又怎么了?”
“她……她死活不肯换衣服!还把化妆师推出来了!说……说死也不去那个什么狗屁王老板的局!”光头保镖汇报着。
“妈的!反了天了!”雷子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身,眼中凶光毕露,“给脸不要脸的东西!真以为老子不敢动她?!”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,“走!老子亲自去‘请’她!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他怒气冲冲地绕过桌子,就要往外走。
而此刻,我的窃听器还悬在半空!距离吸附的位置只差几厘米!雷子这一绕过来,视线极有可能扫到吊顶的缝隙或者悬着的窃听器!
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!千钧一发!
花园里的“音乐陷阱”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,在苏柔精心构筑的伪装壁垒上划开了一道微不可查却致命的口子。陈默眼中那瞬间迸射的冰冷锐利,如同淬毒的冰锥,狠狠刺穿了苏柔强装的平静。暴露了!她苦心经营、以自身为祭品的骗局,被陈默这个她最轻视也最憎恨的男人,彻底洞悉!
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,带来窒息般的恐惧。但仅仅一瞬,这恐惧就被更猛烈、更扭曲的怨毒之火焚烧殆尽!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,在死寂的病房里无声地咆哮,昂贵的丝质床单在她枯瘦却充满爆发力的手指下化为褴褛的布条。陈默知道了!他绝不会善罢甘休!他会毁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,把她重新拖回那个她拼命逃离的、被人俯视的泥潭!甚至送进监狱!
不!她绝不允许!
极致的毁灭欲在识破的屈辱中疯狂滋长。她不要坐以待毙!她要反击!要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!要他痛不欲生!要他……生不如死!
目标,直指林晚!那个夺走她所有光芒、害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!还有那个碍事的张医生!
幽绿的仪器微光映着她狰狞扭曲的脸。她颤抖着(这一次,是兴奋与恐惧交织的真实颤抖),从枕头深处摸出那部如同潘多拉魔盒的一次性手机。加密号码被输入,接通后是死一般的沉默。
“计划……暴露了!陈默发现了!”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淬毒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听着!立刻动手!目标——林晚!我要她彻底消失!不!我要她比死更痛苦!还有那个张医生!一起处理掉!干净利落!用‘老办法’!制造意外!事成之后……钱,翻倍!不,三倍!”
电话那头,只有一声轻微得如同毒蛇吐信的吸气,随即是冰冷的忙音。
苏柔瘫软下去,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手机滑落。她大口喘息,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却在幽光中闪烁着毁灭的疯狂。她看着天花板,嘴角咧开一个怨毒而扭曲的弧度。
陈默,你想守护她?你想揭穿我?
晚了!
我要你亲眼看着,你拼了命捧在手心的光,是怎么在你眼前……一点一点,被碾碎成灰烬的!
我要让你……永堕深渊!
城市的另一端,老房子的灯光温暖而宁静。林晚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,眉头依旧微蹙,仿佛在梦中也被无形的阴影纠缠。客厅里,陈默和张医生压低声音,气氛凝重如铅。
“确认了!”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,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,将花园里苏柔手指那瞬间的蜷缩和掐入布料的细节,毫无保留地告知张医生,“她的意识绝对清醒!情绪反应强烈!伪装!彻头彻尾的伪装!背后很可能有坤哥的指使甚至配合!”
张医生倒吸一口凉气,脸色瞬间煞白。作为心理医生,她比陈默更清楚这种伪装需要何等可怕的心机和意志力!更明白苏柔对林晚深入骨髓的恨意意味着什么!“那…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报警?秦队长那边……”
“秦队已经在秘密部署了!”陈默打断她,眼神锐利,“但苏柔现在是‘受法律保护的、神志不清的重伤受害者’!没有铁证,我们动不了她!反而会打草惊蛇!秦队的意思是,按兵不动,继续麻痹她!暗中搜集铁证,尤其是她和坤哥勾结的证据!同时……”他看向林晚卧室紧闭的房门,眼神变得无比凝重,“我们必须确保晚晚的绝对安全!苏柔这条毒蛇,被识破后,一定会疯狂反扑!她的目标,必然是晚晚!”
张医生用力点头,心提到了嗓子眼:“我明白!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晚晚!加强这里的安保!陈默,你也要小心!苏柔对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,“她想玩,我就陪她玩到底!看谁先被玩死!” 他眼中闪过的寒光,让张医生都感到一阵心悸。
接下来的日子,平静的表象下涌动着致命的暗流。
陈默依旧按时去静湖苑“报到”。他提着昂贵的果篮和补品,脸上的关切伪装得滴水不漏,甚至比之前更显沉重和疲惫。他坐在那张昂贵的病床边,用低沉的声音“汇报”着林晚的“近况”——“还是老样子,安安静静的,眼神空空的,医生说康复希望渺茫……赵小胖那边……唉,恐怕是醒不过来了……” 他刻意渲染着绝望的气息,目光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柔每一个细微的生理反应。
苏柔的伪装似乎也“升级”了。她表现得更加“虚弱”和“茫然”,对陈默的“汇报”毫无反应,仿佛真的沉沦在混沌的黑暗里。然而,当陈默提到林晚的名字时,他敏锐地捕捉到,她盖在被子下的脚趾,会极其轻微地、如同痉挛般蜷缩一下!虽然隔着被子,那瞬间肌肉的紧绷感却清晰地传递出来!她在听!她在恨!她在极力忍耐!
每一次发现这样的“破绽”,陈默心中的杀意就浓烈一分,但脸上的表情却愈发“沉痛”。他像一个最优秀的演员,在毒蛇的巢穴里,演绎着一场关乎生死的默剧。
老房子这边,张医生将安保措施提升到了最高级别。门窗加固,安装了新的监控和报警系统。她几乎与林晚同吃同住,时刻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。音乐疗法被暂时搁置,张医生担心任何刺激都可能成为压垮林晚脆弱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,也怕被苏柔利用。
林晚的世界依旧是一片混沌的黑暗。失明和记忆的碎片化让她极度依赖熟悉的环境和声音。她对陈默的依赖与日俱增。每当陈默来看她,即使隔着门,她空洞的眼神似乎也能“感应”到他的到来,会微微侧头,“望”向门口的方向。当陈默握住她的手,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时,她紧绷的身体会慢慢放松下来,灰蒙蒙的眼眸深处,偶尔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、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光亮。
“默……” 她呼唤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不再是模糊的音节,虽然依旧很轻,却带着一种雏鸟般的眷恋和信任。
陈默的心,每一次都被这声呼唤揉得又酸又软。他握着她的手,耐心地给她描述窗外的世界——阳光的温度,树叶的形状,偶尔飞过的鸟雀。他会给她念一些简单的故事,声音低沉而平稳,试图在她黑暗的世界里筑起一道由声音构成的堤坝。
然而,这份依赖和信任,在沉重的现实和巨大的压力下,却悄然滋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痕。
这天傍晚,陈默处理完警局那边关于坤哥外围势力的一些棘手线索(进展缓慢,坤哥异常狡猾),带着一身疲惫和挥之不去的焦虑来到老房子。他额角的旧伤因为连日来的心力交瘁隐隐作痛,眉头不自觉地紧锁着。
林晚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的藤椅上,空洞的眼睛“望”着窗外模糊的光影。张医生在厨房准备晚餐。
“晚晚。”陈默走过去,习惯性地想握住她的手,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。
林晚伸出手,准确地摸索到了他的衣袖,轻轻抓住。她微微侧头,“看”向他,脸上带着一丝恬静的依赖。“默……累?”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声音里的疲惫。
陈默心中一暖,刚想说什么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秦队长发来的加密信息!关于静湖苑护工的最新观察报告!信息很短,却让陈默瞬间变了脸色!报告提到,苏柔在无人时,曾有一次极其短暂的、似乎试图挪动身体下床的迹象!虽然被“及时”出现的护工“安抚”住了,但这绝对不是一个“深度昏迷、失智”病人该有的行为!
苏柔!她果然按捺不住了!她在试探!她在寻找机会!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陈默!
“怎么了?”林晚虽然看不见,却敏锐地感觉到了陈默瞬间的僵硬和气息的变化。她抓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……不安。
陈默猛地回神,看着林晚脸上那纯粹的、带着担忧的依赖,心中警铃大作!他不能让她察觉!不能让她卷入这危险的漩涡!他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情绪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:“没事,晚晚。工作上一点小事。”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,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发,像往常一样安抚她。
然而,他此刻内心的焦灼和沉重,岂是轻易能掩饰的?那刻意放轻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生硬和疏离。他伸出的手,也因为内心的紧绷而显得有些僵硬和迟疑。
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。她空洞的眼睛茫然地“看”着陈默的方向,抓住他衣袖的手指,却缓缓地、一点一点地……松开了。
她收回了手,默默地放回自己的膝盖上。微微低下了头。长长的睫毛垂落,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。她没有再问,也没有再试图靠近。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声的、带着受伤气息的疏离感。
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,瞬间在她与陈默之间竖起。
陈默的手僵在半空中,心猛地一沉!他意识到了!自己的焦躁和那瞬间的“敷衍”,伤害了她!在这个黑暗而陌生的世界里,他几乎是林晚感知外界的唯一纽带和依靠。他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,任何一点不经意的疏离,都会被她的感官无限放大,解读为抛弃和背叛的前兆!
“晚晚……”陈默喉咙发紧,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自责,试图重新握住她的手,“真的没事,你别多想……”
林晚却轻轻避开了他的手。她依旧低着头,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茫然和脆弱:“……你忙……我……没事……”
这句“没事”,像一把钝刀子,狠狠剜在陈默的心上。他看着她缩回自己的世界,那份刚刚建立起的微弱信任和依赖,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失控,瞬间蒙上了阴影。
就在这时,张医生端着晚餐从厨房出来,敏锐地察觉到了客厅里异常凝滞的气氛和两人之间那无形的隔阂。她看了一眼僵硬的陈默和低头沉默的林晚,心中了然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康复之路本就艰难,情感的裂痕,更是雪上加霜。
陈默食不知味地陪着林晚和张医生吃了点东西。饭桌上的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。林晚吃得很少,动作缓慢而机械,始终低着头。陈默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,却不知从何说起,沉重的秘密像巨石压在胸口。
饭后,张医生收拾碗筷。陈默看着依旧沉默地坐在藤椅上的林晚,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深深的自责。他走过去,蹲在她面前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恳切:“晚晚,对不起。刚才……是我不好。我最近压力有点大,但绝不是对你。你相信我,好吗?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你身边,保护你。永远。”
他伸出手,这一次,带着无比的坚定和温柔,轻轻覆盖在林晚放在膝盖上的、冰凉的手背上。
林晚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。她没有立刻抽回手,但也没有回应。她空洞的眼睛茫然地“看”着前方,过了许久,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,一个微弱的、模糊的音节从唇间溢出:“……嗯。”
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,带着一丝残留的委屈和不确定的信任。她的手,依旧冰凉。
裂痕已经产生。信任的重建,远比摧毁艰难百倍。而苏柔的阴影,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随时可能斩落。
静湖苑,VIP病房。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,只有生命监护仪发出幽绿而规律的微光,如同鬼火般映照着房间。
苏柔靠坐在宽大的病床上,宽檐帽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她的脸。她枯瘦的手指,正以一种极其缓慢、近乎诡异的方式,在一本厚厚的、专供VIP病人使用的盲文记事板的塑料页面上,移动着。
她的指尖感受着塑料页面上凸起的小点。动作笨拙、生涩,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、孩童学步般的迟缓。一下,又一下,缓慢而专注。
这本盲文记事板,是几天前一个新来的、特别“细心”的护工(秦队长安排的暗线),“无意间”放在她床头柜上的,说是疗养院为丰富VIP病人生活准备的新玩意儿。苏柔当时表现得毫无兴趣,甚至有些“茫然”。
然而此刻,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,她的指尖却在那些凸起的小点上,极其艰难地、一笔一划地“刻写”着。她的动作异常专注,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而隐秘的仪式。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幽绿的光线下,如果此刻有人能读懂盲文,并凑近去看,会发现那些被她的指尖用力压出的、深浅不一的凹点,正组合成一行行充满了怨毒诅咒的文字:
……贱人……装瞎……装可怜……抢走一切……
……陈默……蠢货……被蒙蔽……该死……
……光?……你的光……很快……就灭了……
……痛苦……我要你……比她……痛苦……百倍……
……快了……很快……你们……都要……付出代价……
每一个“字”,都凝聚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一种病态的兴奋!她不是在记录,是在宣泄!是在用这种只有她自己(她竟然真的懂一点基础盲文!这是她隐藏的、连坤哥都不知道的技能!)能理解的方式,一遍遍重复着她疯狂的复仇计划,强化着她扭曲的快感!
她沉浸在这种黑暗的“书写”中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扭曲而满足的弧度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就在这时——
“滴——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电子提示音,在死寂的病房里突兀地响起!
声音来源,是床头柜上一个看似普通的电子时钟!这是那个“细心”护工在放置盲文记事板时,“顺手”调整摆放位置的!它的背面,极其隐蔽地嵌入了一个微型拾音器!
提示音,正是拾音器捕捉到持续、规律、非环境噪音的异常声源(苏柔的指尖按压盲文板的细微摩擦声)后,向远程监控端发出的信号!
苏柔的指尖瞬间僵住!如同被电流击中!她猛地抬起头,宽檐帽阴影下的眼睛骤然瞪大,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!她听到了!那声音……不是仪器发出的!是……是……
陷阱!又是陷阱!陈默!还是那个该死的警察?!
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浇头,瞬间将她从疯狂的臆想中拉回残酷的现实!她的伪装,似乎随时都可能被从另一个未知的角度彻底戳穿!她像受惊的兔子,猛地将盲文板塞进被子底下,身体蜷缩起来,喉咙里发出急促而惊恐的“嗬嗬”声,伪装成被噩梦惊醒的样子。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值班护士探进头:“苏小姐?怎么了?做噩梦了吗?”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,落在似乎惊魂未定的苏柔身上。
苏柔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着那本盲文板,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里。她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脸上的茫然和恐惧,喉咙里发出更加无助的呜咽。
护士安抚了几句,没发现异常,又退了出去。
门关上的瞬间,苏柔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瘫软下去,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。她大口喘息着,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更深的怨毒。陈默……警察……他们无孔不入!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?!
恐惧如同跗骨之蛆,啃噬着她的神经。那个被她雇佣的杀手……为什么还没有消息?!时间!她需要时间!她必须立刻、马上看到林晚毁灭的消息!否则……否则下一个被拖入地狱的,就是她自己!
极度的不安和暴戾驱使着她。她再次摸出那部如同定时炸弹的一次性手机。这一次,她没有拨号,而是颤抖着手指,极其笨拙地输入了一条加密短信,每一个字符都带着她濒临崩溃的疯狂催促:
动手!!!立刻!!!否则一分钱也别想拿到!!!我要看到结果!!!现在就要!!!
短信发出,如同石沉大海。没有任何回应。
绝对的死寂再次笼罩病房,只有她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。未知的等待,比任何酷刑都更煎熬。她死死攥着手机,空洞的眼睛在黑暗中茫然地睁大,里面燃烧着毁灭的火焰和无边的恐惧。她能感觉到,一张无形的大网,正在她周围,在陈默的操控下,在警方的布局下,越收越紧……
三天后,一个阴沉的午后。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,酝酿着一场大雨。空气闷热而粘稠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张医生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,心中莫名地有些烦躁不安。林晚午睡醒来后,情绪似乎也有些低落,比平时更加沉默,空洞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和……焦躁?她坐在藤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反复绞着衣角。
“晚晚,是不是要下雨了,有点闷?”张医生走过去,柔声问。
林晚茫然地“看”向她,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:“……吵……”
吵?张医生侧耳倾听。窗外只有沉闷的风声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声,并不嘈杂。她心中那丝不安更浓了。是林晚的心理作用?还是……
就在这时,张医生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“喂?”张医生疑惑地接起。
“请问是张玉华医生吗?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性焦急的声音,“这里是市第一医院急诊科!您是不是有一位叫李素芬的病人?她的紧急联系人留的是您的号码!”
李素芬?张医生一愣,随即脸色大变!李素芬是她远房的一位表姨,年近八十,独居在城北老城区!因为身体不太好,张医生确实把自己设为她的紧急联系人之一!
“是!是我!她怎么了?”张医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
“老太太在家突然晕倒了!邻居发现后叫了120!刚送到我们急诊!情况很危急,初步判断是突发性脑溢血!需要家属立刻过来签字手术!您能马上过来吗?”护士的声音又快又急。
“脑溢血?!”张医生如遭雷击,眼前一黑!表姨身体是不好,但怎么会突然……她来不及细想,巨大的恐慌和责任感瞬间淹没了她!“好好!我马上过来!马上!”她声音都变了调。
挂断电话,张医生脸色惨白,六神无主。她猛地看向坐在藤椅上的林晚!陈默千叮万嘱要她寸步不离!可是……表姨那边……生死攸关!
“张……医生?”林晚似乎也感觉到了张医生的巨大恐慌,摸索着伸出手,声音带着不安。
“晚晚……”张医生抓住林晚的手,声音急促而充满歉意,“我……我家里有急事!非常非常紧急!我必须立刻出去一趟!你……你乖乖在家待着好不好?哪里都不要去!把门锁好!我尽快回来!陈默……陈默他很快就过来了!我给他打电话!”
她语无伦次地说着,一边飞快地给陈默拨打电话,一边手忙脚乱地抓起外套和包。
电话接通了,陈默那边似乎正在一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,声音断断续续:“……张医生?……怎么了?……我这边……有点堵车……马上……”
“陈默!我表姨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!我必须立刻赶过去!晚晚一个人在家!你快点过来!马上!”张医生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什么?!你表姨?脑溢血?”陈默的声音也瞬间变了,“好!我知道了!我立刻掉头!以最快速度赶回去!你……你路上小心!”
张医生挂断电话,看着依旧茫然不安的林晚,心如刀绞。她蹲下身,用力抱了抱林晚冰凉的身体:“晚晚,别怕,锁好门,陈默很快就到!等我回来!” 她不敢再多耽搁,将备用钥匙塞到林晚手里,叮嘱她反锁门,然后冲出了老房子,发动汽车,朝着城北第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!
引擎的轰鸣声迅速远去。老房子里,瞬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
林晚独自一人坐在藤椅上,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冰冷的钥匙。巨大的、突如其来的安静,如同实质的潮水,瞬间将她吞没。张医生临走前那巨大的恐慌和焦急,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。表姨……脑溢血……抢救……这些词汇在她破碎的记忆里找不到任何关联,却本能地带来巨大的不安。
“默……陈默……”她喃喃地念着唯一能抓住的名字,空洞的眼睛茫然地“望”着门口的方向。陈默说马上到……马上是多久?为什么还没来?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,狂风开始呼啸,卷起地上的落叶和沙尘,拍打在窗户上,发出噼啪的声响。酝酿已久的暴雨,终于倾盆而下!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屋顶和窗玻璃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!
雷声!沉闷的、如同巨兽咆哮的雷声,在低垂的云层中滚过!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了昏暗的天幕,瞬间将房间映得一片惨白!
“啊——!”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、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目的闪电(虽然她看不见光,但那瞬间的巨大声响和空气的震动)吓得失声尖叫!她猛地从藤椅上弹起来,像一只受惊的小兽,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双手死死捂住耳朵!
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,瞬间攫住了她!黑暗!巨响!震动!独自一人!所有的负面感知被无限放大!张医生走了!陈默还没来!他们都不要她了吗?他们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可怕的黑暗和巨响里?!
“默……陈默……”她无助地呜咽着,声音破碎而充满恐惧,摸索着朝记忆里大门的方向踉跄走去,“你在哪……我怕……”
泪水汹涌而出,混合着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抛弃的绝望感。她摸索着,终于触到了冰冷的门板。她颤抖着,试图用钥匙打开反锁的门锁,去找陈默!她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!
就在这时——
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
门铃声,穿透了密集的雨声和雷声,突兀地响了起来!
林晚的动作猛地僵住!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!是陈默?他来了?!
巨大的希望瞬间冲散了部分恐惧!她几乎是扑到门边,摸索着门锁的位置,颤抖着想要打开!
然而,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门锁的瞬间——
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,毫无征兆地从脚底猛地窜上头顶!如同被最阴毒的蛇盯上!
她的身体瞬间僵硬!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无法言喻的、极其强烈的危险预警,如同警钟在她混乱的意识深处疯狂敲响!比刚才的雷声更让她恐惧!比独自一人的黑暗更让她绝望!
不是陈默!
门外的……不是陈默!
这个认知,如同冰锥,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!
“为什么?!为什么死的不是我?!为什么是她?!为什么?!啊——!!!”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,咒骂着,泪水混合着扭曲的恨意,在她惨白的脸上肆意流淌。精心构筑的伪装,在巨大的失败和灭顶的恐惧面前,彻底崩塌!
病房门被猛地推开,值班护士和护工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:“苏小姐!苏小姐你怎么了?!冷静!快冷静下来!”
苏柔像疯了一样挥舞着手臂,打翻靠近的护士,空洞的眼睛里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:“滚!都给我滚!骗子!都是骗子!你们都想我死!都想我死——!!!”
她的尖叫和挣扎在镇静剂的强力作用下渐渐微弱下去,最终变成绝望的呜咽和身体无意识的抽搐。她被强行按回病床,注射了更大剂量的镇静剂。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睁着,望着天花板,里面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……彻底崩溃的死寂。
完了。一切都完了。
她精心策划的复仇,她不惜代价的伪装,她梦寐以求的、看着林晚毁灭陈默崩溃的未来……全都化为了泡影。而她,将独自面对来自多方、无法想象的清算和……那个名为“清理组”的、如同死神代名词的恐怖存在。
绝望,如同冰冷的潮水,将她彻底淹没。
省军区总院,神经外科VIP病房。
柔和的灯光取代了老房子的昏暗。林晚躺在洁白的病床上,身上连接着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。颈部的伤口已经做了清创缝合,裹着洁白的纱布,衬得她的小脸愈发苍白脆弱。她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蹙着,仿佛被无形的噩梦纠缠。
病房外的小会客室里,气氛凝重如铅。
陈默脖子上缠着固定颈托,额角的伤口也重新包扎过,脸色因为失血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显得异常苍白。他强撑着精神,将老房子里发生的惊魂一幕——杀手的袭击、林晚的抵抗、自己的搏斗、以及最关键的那个神秘面具人用“蜂鸟”瞬间击杀杀手、并对林晚做出奇异安抚后消失——再次向匆匆赶来的秦队长和张医生复述了一遍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烙印。
秦队长听完,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,正显示着现场法医传回来的杀手尸体照片和初步报告,以及那个微小到极致的致命伤口特写。
“‘蜂鸟’……确认无误。”秦队长的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那个特写的伤口位置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,“这种武器,这种手法……是‘暗影’!他们从不轻易介入普通人的纷争!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为什么会救林晚?那个面具人……他最后对林晚做了什么?”
张医生紧紧握着双手,脸色苍白,眼中充满了后怕和巨大的担忧:“晚晚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!生理上的外伤还在其次,关键是精神创伤!她经历了极致的恐惧和濒死体验!失忆和失明的症状似乎有加重的迹象!她对任何靠近的人都表现出强烈的恐惧和抗拒!除了……陈默。” 她看向陈默,眼神复杂,“只有陈默的声音和触碰,能让她稍微平静一点。那个面具人……他最后覆盖在林晚手背上方的动作……似乎真的……安抚了她?”
张医生的话让陈默和秦队长都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和困惑。面具人救了他们,却手段诡异,身份成谜,对林晚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。
“动机!”秦队长猛地站起身,在小会客室里烦躁地踱步,“‘暗影’从不做无意义的事!他们救林晚,必然有目的!是林晚本身?还是她身上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?或者说……” 他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陈默,“和你有关?陈默,你仔细想想,你或者你的家族,有没有可能和‘暗影’这种组织产生过任何交集?”
陈默眉头紧锁,用力地回想着,最终疲惫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我父母都是普通教师,早逝。我的人生轨迹清晰简单,除了这次……不可能和他们有交集。” 他看向病房内沉睡的林晚,眼神充满了痛苦和迷茫,“晚晚……她更不可能。她只是个……歌手。” 说到“歌手”两个字时,他心中莫名地刺痛了一下。
“那问题就更复杂了。”秦队长眉头拧成了死结,“‘暗影’介入,意味着事件的等级完全超出了我们地方警方的掌控范围!我会立刻向上级做绝密汇报!申请更高级别的介入和资源!在搞清楚‘暗影’的意图之前,林晚的安保必须提升到最高级别!二十四小时特警值守!医院内部也要彻底排查!”
他转向陈默,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陈默,我知道你担心林晚,但你现在也是目标!苏柔那边,坤哥那边,还有这个神秘的‘暗影’!你必须配合我们!尤其是关于那个面具人的一切细节,任何一点都不能遗漏!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!”
“我明白!”陈默用力点头。保护林晚,揪出幕后黑手,是他此刻唯一的信念。
就在这时,病房内传来仪器轻微的报警声和林晚模糊而痛苦的呓语。
陈默和秦队长、张医生立刻冲了进去。
病床上,林晚似乎陷入了噩梦的纠缠。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抓挠着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、充满恐惧的呜咽:“……刀……血……不要……默……救我……光……好黑……”
“晚晚!晚晚别怕!我在这里!我在!”陈默立刻扑到床边,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颈部的伤口,轻轻握住她冰凉而挥舞的手,声音低沉而充满抚慰的力量,“没事了,没事了,噩梦而已,我在这里……”
感受到陈默熟悉的气息和声音,林晚剧烈挣扎的身体奇迹般地慢慢平静下来。她依旧闭着眼睛,眉头紧蹙,但抓挠的手缓缓松开,反握住了陈默的手,像抓住唯一的浮木。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。
秦队长和张医生看着这一幕,眼神复杂。陈默是林晚在黑暗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光。但这道光,此刻也被重重迷雾和致命的危机所包围。
秦队长示意张医生出来,低声交代加强安保和医疗观察的细节。
病房里只剩下陈默和林晚。他坐在床边,紧紧握着她的手,看着她苍白脆弱的睡颜,心中的忧虑如同藤蔓般疯长。苏柔虽然暂时崩溃,但她的威胁并未解除,坤哥更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。而那个神秘莫测的“暗影”组织,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不知何时会落下。
“晚晚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,“不管是谁……不管他们要做什么……我都会守着你……直到……”
他的话音未落,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。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金丝边眼镜、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医生在张医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。他的胸牌上写着:神经外科主任,沈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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