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邵北邵珍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60:从上山打猎开始致富邵北邵珍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南山必胜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好冷……朦胧中,邵北只感觉寒风像刀子般在脸上肆意割裂,断断续续还有鞭炮声传来。他缓缓的睁开眼,两盏灯笼高高悬挂在门檐下,夜空中飘散漫天飞雪。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,邵北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,上面还很多破洞。他本能的蜷缩成一团,牙床都在打颤。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充斥着全身,胃中隐隐泛着酸水。这是哪儿?他记得自己率领小队在境外执行维和任务,结果被炮轰炸到了,怎么醒来是这样的景象?是梦吗?邵北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接雪花,当亲眼看到雪花融化成水滴传来冰凉的寒意后,他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。没等邵北想明白怎么回事,身后的大门内,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。透过门缝,他看到三个年龄不一的小孩穿着崭新的棉袄棉裤,手持煤油灯,围在一起燃炮仗玩。在看...
《重生60:从上山打猎开始致富邵北邵珍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好冷……
朦胧中,邵北只感觉寒风像刀子般在脸上肆意割裂,断断续续还有鞭炮声传来。
他缓缓的睁开眼,两盏灯笼高高悬挂在门檐下,夜空中飘散漫天飞雪。
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,邵北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,上面还很多破洞。
他本能的蜷缩成一团,牙床都在打颤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充斥着全身,胃中隐隐泛着酸水。
这是哪儿?
他记得自己率领小队在境外执行维和任务,结果被炮轰炸到了,怎么醒来是这样的景象?
是梦吗?
邵北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接雪花,当亲眼看到雪花融化成水滴传来冰凉的寒意后,他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没等邵北想明白怎么回事,身后的大门内,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。
透过门缝,他看到三个年龄不一的小孩穿着崭新的棉袄棉裤,手持煤油灯,围在一起燃炮仗玩。
在看清楚小孩容貌的时候,他脑袋嗡的一下,一段不属于他的陌生记忆忽然涌入,让他头痛欲裂。
足足近十分钟,邵北终于彻底消化了那段记忆。
他穿越了,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,时间是1962年。
前身的身世可谓凄惨至极,十岁那年母亲死后,他就带着妹妹按照母亲留下的地址踏上寻找父亲的旅途,他们五年时间辗转了三个省,十个市,四十多个乡村,靠着乞讨终于找到了父亲。
只可惜,那个男人已经再婚,还有了三个孩子。
那男人是一名小学的校长,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威望,家庭条件也不错,即便现在是灾荒年,也能几天吃一次黄面馍。
前身本以为找到了父亲就不会再挨饿了,可没想到连家门都没进去,直接就被赶了出来。
可即便如此,前身也不愿意离开,他不想再流浪了。
他想离父亲近一点,万一有一天父亲会回心转意呢?
于是兄妹在村里找了个废弃的窑洞住下,地上简单的铺点干草就能睡,至于吃饭,基本上是捡到啥吃啥,大部分时间都是饿肚子,偶尔能捡点野果,运气好能掏点鸟蛋。
反正从流浪开始,他和妹妹也没再正儿八经吃过饭,不同的是,以前偶尔还能乞讨到点馒头,可如今饥荒年,都吃不上饭,他自然也讨不到吃食,甭管什么树叶,草根啥的,能保证饿不死就行。
今天是大年三十,妹妹突然发了高烧,前身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妹妹体温降下来,眼看着妹妹意识涣散,他没了任何办法才哭着跑来找父亲想要借点钱和粮,自己去镇里卫生所给妹妹看病。
但刚来,他就被弟弟妹妹用锄头轰了出来,争执中额头还挨了一沙包,沙包里面装的是货真价实的石子,当即就流出血。
他顾不上身体的伤痛,跪求父亲,可无济于事。
大门依然紧闭,前身在绝望的等待中死去,临死都在盼望着父亲能开门。
邵北像看电影一样了解完前身的十几年,心情非常沉重。
原来,真有父亲可以绝情到这样的地步。
若不是前身的妹妹此刻依然卧病在床,他真想直接转头离开,但那样做的后果就是,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去。
他办不到那样自私,何况这女孩还是他如今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。
既然自己现在占据了这个身体,那就好好活下去,替前身守护好他在乎的人。
打定主意后,邵北敲响了身后的大门,因为担心敲门声被鞭炮声遮盖,他的动作很重。
很快,院内的几个小孩停止了嬉闹,为首的一个年纪偏大的直接拿过锄头走了出来。
“臭要饭的,我说了滚出我家,你还敢来,找死。”
男孩气势汹汹的举着锄头,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敲下来的架势。
呵,好重的戾气……
邵北冷眼看着男孩,视线在三人身上划过。
同样是那个男人的孩子,他们衣着鲜亮,甚至因为过年还换上了新衣裳,那填满棉花的棉衣,肯定很暖和吧。
反观自己,破洞下连根棉花线都扯不出来,差距还真的大。
就在邵北感慨的时候,稍大的那个男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,直接动手推搡他。
邵北一把握住男孩的手腕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,我怎么说也比你大,目无尊长,该打。”
邵北冷笑着,手中的动作根本没停下来,左右开弓,旁边两个稍小的孩子直接吓蒙了,哇哇大哭起来。
邵北一顿,他只感觉一阵眩晕,眼冒金星。
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,他不过才刚刚动了手,身体已然承受不住这种消耗。
终于,听到院内的动静后,一个少妇从屋内冲了出来,边跑边骂道:“狗东西,反了天了,还敢动手打人了。”
说着,少妇就从门口顺手拿起笤帚,反手拿着,挥舞着笤帚把就抡向邵北。
邵北眼疾手快,直接将控制住的男孩推向少妇。
少妇当场被撞的倒地。
“邵天南,你还管不管这个野种了。”
少妇气急,也顾不上再次动手,连忙安抚起怀中的大儿子。
邵天南终于从里屋走了出来,他皱着眉头,冷冷的看向邵北,道:“跪下,道歉。”
邵北玩味的打量着邵天南,一身中山装,戴着一副眼镜,看上去非常斯文。
“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?”
“父亲?”
“还是路人?”
“如果是前者的话,那你还真没这个资格,后者,你更没资格。”
“我知道你讨厌我和妹妹,但错不在我们,若不是你做的孽,我们何必来世间遭罪,你才是罪魁祸首。”
邵北越说越激动,他替前身不值,也替妹妹悲哀。
“我今日来并不是求你认我和妹妹的,妹妹发高烧快要死了,你给我钱和药,我自己去救他,当然你最好祈祷她没事,否则我保证,明天一早,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抛妻弃子的过去。”
邵天南有些诧异的看着邵北,他不明白一向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家伙,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。
“邵天南,别听他胡说八道,这野种没那个胆子,否则早就说了,他就是吓唬你,赶紧把他赶出去……”
少妇阴沉着脸骂道,然而不等她的话说完,就被打断。
“吓唬你?”
“那我要是说,以后遇到你这三个孩子,见一次打一次,你信不?”
邵北目光死死的盯着少妇,眼神阴冷。
少妇看着邵北,内心居然一颤,她不明白才十五岁的孩子怎么有如此凌厉的眼神,摄人心魄。
一时间,她竟然不敢和邵北对视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邵天南终于开口了。
“去给他拿十块钱,拿点退烧药,再拿几个馍。”
“邵天南……”
少妇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邵天南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,最后还是乖乖照做。
片刻后,少妇拿着东西走了出来,怨恨的看着邵北,心有不甘的将东西递了过来。
拿到东西的邵北并未停歇,非常果断的离开邵家。
邵天南脸色阴沉的可怕,神色非常复杂,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少妇咬牙道:“必须得想个办法将这野种赶出村子,否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,早晚会毁了我们家。”
“先吃年夜饭,这事以后再说,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。”
邵天南沉声道,脸上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悦,很显然,邵北的出现,坏了他全部的好心情。
邵欢吃痛,直接跪在了地上,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抗的时候,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挣脱不了邵北的掌控,他整个肩膀就像被虎钳夹住一样,难以动弹分毫。
“邵北,放开我,你相死吧。”
邵欢怒骂道,自从邵北来到这里后,他经常欺负这个名义上的大哥,而对方根本不敢反抗,现在却让他跪下,这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。
旁边其他几个小孩反应过来后,也纷纷警告邵北。
邵北懒得废话,这些人也参与了欺负妹妹,自己还没找他们算账呢,反倒先倒打一耙,那就一块算账吧。
邵北身影一动,以节省最大的体力,每人踹了一脚。
很快,邵欢带来的几个小孩全都倒地不起,有的索性直接翻起了白眼。
邵欢这才意识到了邵北的可怕,原来一直以来,并非邵北打不过他,只是懒得和他计较而已。
他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,强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。
“哥,别生气,是我混蛋,不该欺负妹妹。”
邵欢是真的怕了,尤其是看到邵北那凌厉的眼神后,真担心自己今天走不出这个窑洞。
“呵,现在想起叫哥了?晚了,去给邵珍跪着道歉。”
这话一出,邵欢直接变了脸色。
这个年纪正是要面子的时候,本来被邵北打了已经够丢面子的了,现在还让他给邵珍跪着道歉,这绝对不可能的。
“邵北,你别欺人太甚,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你这样欺辱我,后果……”
然而,不等邵欢把话说完,邵北直接就是一巴掌。
“去道歉,否则你今天别想全身而退,包括你这些好朋友。”
邵北冰冷的命令道,语气不容置疑。
其他几个小伙伴闻言,纷纷开始劝起了邵欢,他们知道,即便是所有人一起上,也打不过邵北,现在只能认怂。
邵欢脸色铁青,怨恨的瞪了邵北一眼,才不甘心的走向窑洞内,然后跪在邵珍面前。
邵珍震惊的看着这一切,逐渐红了眼眶。
自从流浪以来,他们不管到哪都受尽了白眼,而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道歉。
邵珍清楚,这份尊重是哥哥带来的,虽然可能会招致不可预知的报复,但事情已经发生了,她选择相信哥哥。
邵珍看着邵欢,视线在对方的新衣服上扫过,然后哽咽道:“凭什么,邵天南也是我和哥哥的父亲,但我们却没有享过一天父爱,你明明什么都有了,为什么还要欺负我们?”
邵珍越说越委屈,多年来所遭遇的一切,在脑海中不断闪过。
邵北也没吭声,任由妹妹宣泄。
邵欢则始终低着头,脸逐渐变得通红,好久才憋出了三个字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好了,你走吧。”邵珍复杂的看着邵欢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邵欢如获大赦,刚准备起身,却看到邵北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,只能再次跪下。
“大哥,我已经道过歉了……”
“别叫我大哥,回去给邵天南传个话,你就说他可以不认我和邵珍,但别想用下三滥的手段赶我们走,我们用不着他养活,以后我们过的好与坏,都和他没关系,如果他执意要逼我们离开,那就鱼死网破吧。”
邵北不清楚今天邵欢的捣乱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邵天南默许的,总归该传达的意思还是要传达到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,山上又有着丰富的资源,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。
邵欢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,点了点头,然后逃离出窑洞。
打发走所有人后,邵北将自己剥好的松子递给邵珍,然后燃起了火堆,丢进去一些松塔,再把处理过的兔肉架在火上。
很快,肥美的兔肉就被烤的金黄金黄,滋滋往外冒油,香气更是飘出十里地。
兔肉太多,邵北只烤了一条兔腿,这也够两人晚上吃一顿了。
一个小时后,兔腿终于烤好了,邵北撒了一层盐,家里也没别的调料,就这包盐也是他中午买的。
但即便如此,肉也非常好吃。
就在兄妹二人享用美食的时候,窑洞外传来一阵骚乱,邵北瞬间警觉了起来。
透过窗户,只见中午被打的几个小孩都带着家长来了,为首的是一个年长的老年人。
“李村长,要我说咱们就把这野小子赶出村子,今天敢打人,明天就敢杀人放火,绝对不能容忍。”
“就是,真是反了天了,一个外来户,也敢欺负我们村的娃,真是岂有此理。”
“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来找邵校长寻亲的,我看他们就是俩流浪汉,看我们这地方山清水秀的就赖想赖着不走。”
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,邵北并未放在心上,反而在人群中搜寻着邵天南的身影。
奇怪的是,邵天南并没来,甚至连邵欢的母亲也没来。
这是避嫌吗?
“里面的后生,你出来一下。”终于,一直没说话的村长开了口。
邵北安抚了下已经紧张的不行的妹妹,然后走出窑洞。
“各位叔叔阿姨,我知道你们的来意,但这件事是他们做错在先,不仅打了我妹妹,还把我新买的被子烧坏了。”
邵北先一步讲清楚事情原委,也只是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恶化。
所有人面面相觑,显然那些孩子并没告诉家长自己为什么挨打。
“那又怎样,打人就是不对,何况你还是个外来户。”
“这窑洞,是属于村集体的,你们没资格住。”
有人开始胡搅蛮缠。
邵北皱了皱眉头,然后看向村长,他知道,要想在村里站住脚,还得靠这个老头。
“大爷,我知道窑洞是村集体的,但你们闲置也是闲置,还不如给我住着,当然,我也不白住,每个月给你一只十斤以上的兔子如何?”
邵北直接抛出诱饵,这年月,就是十斤粮食也有很大的吸引力,更别提十斤肉了。
这话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,他们都忘记多久都没吃上肉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就算是见过世面的村长,也变了脸色。
这是一位面貌看上去并不苍老,却有着一头白发的老人。
尤其是对方说话的口音,听起来也不像是本地人,倒像是南方那边的。
邵北停下脚步,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老人家想看就看吧,买不买无所谓。”
“小小年纪,倒是有几分性格,难怪看不上前面那个奸商。”
老人突然笑了起来,不免对邵北的印象抬高了几分。
他来到近前,仔细盯着架子车上的野狼尸体看了许久,最终目光死死锁定在了头狼的身上。
只见老人伸手在头狼的尸体上来回摸了几下,随后摇头叹息道:“还是太迟了一些,若是早点的话,药效起码能提高一倍。”
邵北听的很清楚,对方这番话语之中,包含的全是惋惜之意。
尤其是那药效两个字,仿佛给他打开了新的大门。
对啊,有些动物是可以入药的,并非只是单纯卖皮子卖肉。
尤其是狼、虎、熊这种大型野兽,身上的东西药用价值极高。
“老人家似乎是没看上我这些东西?”
饶是看出老人对头狼的兴趣缺失了不少,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一声。
“小伙子,你跟老汉我说句实话,这些都是你猎来的吗?”
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,反而上下打量了邵北一眼,言语中所携带的不是疑惑,而是一抹期待。
邵北点了点头,从架子车下方将那依旧带血的竹箭拿了出来,轻易的从头狼身上的伤口穿了进去。
这一幕,让老人浑浊的双眸闪过了一抹精光。
下一秒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,递到了邵北的手里:“这里面是四百块,这些狼我全要了!”
“多……多少?”
邵北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,平生第一次有种被金钱砸脸的震撼。
换做前世四百块能干点啥?随随便便出去吃顿饭都不够。
可是在当下,四百块绝对是一笔巨款,拥有极强的购买力。
就拿李家村那种三间式的土坯瓦房来说,一间的造价也不超过三百块。
为了确认对方所说的真实性,邵北当即拆开信封看了一眼,全是崭新的十元一张大团结,厚厚的一叠。
伸手进去搓了搓,手感确实没问题,都是真钱!
还没等邵北把手缩回来,老人忽然神秘一笑,按住他的手腕制止:“出门在外,财不露白,小心被某些人盯上。”
此番提醒,确实让邵北心头一震。
如今的治安环境,和几十年后可没法比。一些扒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钱偷走,让人防不胜防。
“多谢老人家提醒,不知道您家在哪,我把东西送过去吧。”
人心换人心,对方善意以待,邵北自然予以回报,他一个老人家可没办法把这些野狼尸体给带回去。
老人笑着点了点头:“小伙子人品不错,那就劳烦你跟我来吧。”
随后二人顺街而下,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之后,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古宅门口。
虽然大门紧闭,但是隔着院墙就能闻到一股药香味。不仅如此,那门头之上赫然挂着一块年代久远的牌匾——中草堂。
至此,邵北心中暗道一声果然。这老人家还真是一位老中医,不然也不会有先前那番感叹。
老人敲了敲门,很快几名学徒就走了出来,将架子车上的野狼尸体全部搬了下去。
一切忙完之后,他冲着邵北依旧是满脸微笑道:“小伙子,你也看出来老汉我是做什么的吧?像你这般年纪轻轻的小猎户我还是第一次见,不过咱们也算是有缘。日后进山打猎可以留意一下草药之类的,全都卖给我。”
“老人家只字不提熊瞎子和老虎,莫非是看不起我?”
邵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显然是猜中了老者的心思。
对方就是看他年纪小,身形又瘦弱,怕不是那些大型野兽的对手。
“你竟然知道我是用这些狼入药?”老者讶然,不由的再次高看了邵北几分,随即语气稍显激动起来:“若是你真能猎杀熊瞎子和老虎,老汉我绝对高于市场价来收!”
他先前之所以去卖野货的街道晃悠,就是为了找一些可以入药的材料。
要知道寻常的猎虎大字不识一个,根本不知道这些门道。很多时候都将猎物低价给卖了。
随后那些奸商又转手卖给药店,索要的价格也随之翻上好几倍。
邵北拍了拍胸口,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:“放心吧,只要能碰上,它们绝对跑不掉。”
说话间,他从信封之中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:“现在欠货两清,劳烦老人家卖我一些治风寒的药。”
老人微微皱眉,一把抓过邵北的手开始号脉。
从一见面开始,后者单薄的衣衫就显露出穷苦的背景。这大冬天的冻坏了身子也在情理之中。
邵北并未阻止,只是嘴上解释道:“是我妹妹前些日子发烧,现在身体还没痊愈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老人松开手,随即将那张大团结递了回来:“都是些不值钱的药材,就当我送你了。如果方便的话,下次带你家妹子过来,我亲自给她看看。”
“多谢老人家!”
“我姓方,以后你可以跟其他人一样,叫我方老!”
老人主动自我介绍了,邵北也不含糊,当即自报家门:“感谢方老,小子叫邵北。”
接下来,方老便让学徒去取了一些中药过来,自己便回屋开始忙活去了。
从中草堂离开之后,邵北忽然有种暴发户的心理。
四百块,就算接下来一年不打猎,也足够自己和妹妹衣食无忧了。
这种慵懒的小心思也仅仅是一闪而过,现在可不是坐吃山空的时候。
接下来邵北便转头前往了服装店,购买了两套棉衣棉裤和两套贴身衣物。
她和邵珍已经很久没有衣服穿了,尤其是这寒冷的天气没有御寒之物,身子骨再硬朗的人也会熬垮掉的。若是再留下病根之类的,那就是伴随一生的麻烦。
衣食住行,缺一不可。没钱的时候可以熬,现在有钱了自然都要置办一番。
邵北摆了摆手:“你只管跑,我有办法应付。”
“真的没问题吗?”
“放心吧,我还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?”
见邵北执意如此,二狗也不敢有丝毫耽误。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是个累赘,倒不如早点离开更好。
等到二狗走了之后,邵北开始和眼前这个大家伙周旋了起来。
熊瞎子疯狂的扑腾,柴刀根本就无法近身。
弓箭虽然可以远程,但是面对一头发了疯的野兽,想要射中眼睛这样渺小又脆弱的部位,简直难于登天。
若是乱箭射死,又怕伤了皮子的完整度。毕竟刚刚那两箭邵北都不想出手,纯粹是为了救二狗不得不出此下策。
“看来今天是拿你没办法了,但是你吃了我的猎物,这笔代价还是要偿还的!”
邵北从不远处找了根棍子削尖,然后对着熊瞎子的嘴巴疯狂乱扎。
也记不清到底扎了几下,直弄的大家伙满嘴鲜血,痛苦的嘶吼声不绝于耳。
直到精疲力尽,邵北这才停下,发出一声冷笑:“过几天,我会亲自来给你收尸的!”
一击毙命,不管是打猎还是杀敌,都是至关重要的。
但是有些敌人你一次出手杀不掉,那就只能徐徐图之。
同样的,这头熊瞎子今日没办法解决它,却可以想办法让它受伤,让它无法进食。这是邵北布置陷阱的时候,就已经想到的对策。
冬眠期,想猎杀熊瞎子几乎是不可能的。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可能会主动去招惹。
既然碰到了,这泼天的富贵自然不能错过,必须尽一切的可能去抓住。
邵北的行为,彻底将这头庞然大物给惹怒了。开始疯了一般在尼龙网中扑腾起来。
巨大的力道,竟然硬生生将网绳给撕裂开,眨眼间两条前腿已经伸了出来,撑着地面就想往前跑。
奈何后腿被缠住,扑腾了两步再次摔倒在地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邵北吓的一身冷汗,若非他反应够快往后退了几步,恐怕已经被扑倒在地了。
“娘的,算你厉害,今天到此为止!”
邵北不再纠缠,反正熊嘴已经被戳烂了,过不了几天它也得饿死。
他也不怕有人过来摘桃子,光是这满山的瘴气,就已经让人生不起进山的想法,这头熊瞎子终究还是他的猎物,收获只是早晚的事情。
快步跑下山,终于在一处小山坡上看到了二狗的身影。
这小子还是不放心邵北的安全,所以并没有跑太远,而是选择等待。
“邵北哥,你可算来了。要是再不出来,我就要下山去喊人来救命了!”二狗一脸惊喜,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。
邵北撇了撇嘴,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屑:“可拉倒吧,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会来的。为了我一个外村人,他们敢玩命?”
“说的也是,是我想的太简单了。”
二狗挠了挠脑袋,昨日连狼群他们都不愿意面对,怎么可能冒着瘴气的风险对付熊瞎子?
不愉快的气氛一闪而过,二狗赶紧岔开话题:“邵北哥,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好不容易出来一次,总不能空手回去吧?”
“你刚刚都差点吓尿裤子了,还想着进山?”邵北饶有兴趣的看向他,打趣了一句。
二狗嘴角一抽,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裤子。而后一拍胸口道:“既然要当猎人,就得有该有的觉悟。先辈们小鬼子都敢杀,我可不能被一只熊瞎子给吓退。”
二狗小心翼翼紧跟其后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终于,在保持着这种累人的姿势潜行了快一里地,在一处陡峭的小山崖旁,一道浑身暗黄色的身影悄然浮现。
“这是……野山羊!”
邵北和二狗对视一眼,只觉得撞大运了。
相较于鹿和狍子,在如今物质贫乏的年代,山羊肉的烹饪方式最为简单,单从食用方面来说价值最高。
“邵北哥,这下全村人都能吃上肉了!”
二狗一想到猎杀了野山羊所获得的巨大价值,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。
殊不知话音刚落下,就意识到不对劲了。
身为学徒,二狗自己能不能分到肉都得看邵北的心情,凭什么要求他送给村里人?
讪讪的挠了挠头,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,不敢多言。
邵北并未苛责,只是淡淡警告道:“村里人吃什么跟我没任何关系,就像我们兄妹的死活无人在意一样,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以后再也不乱开口了。”
二狗反应的很快,如果眼前之人不是邵北而是别人的话,就冲父亲张老三先前的行为,他想学打猎简直就是白日做梦。更别提一毛学费都不用给,还跟在后头白吃白喝了。
看着眼前正在慢悠悠吃草的野山羊,邵北并未着急动手,而是在静静观望。
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,贸然出手即便是能猎杀,很大概率尸体会掉到悬崖下头去。
因为野山羊的习性很奇怪,为了避免其他掠食者的捕猎,平日里都在悬崖峭壁之上活动,极少会来到平地上。
在那种近乎于垂直的峭壁之上,莫说是掠食者了,就算是人类都寸步难行。
而眼前这一只,显然是吃草吃爽了,达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,这才离开了天然的庇护所。
大约过了十多分钟,野山羊好似是吃饱了,抬起头四下看了看,慢悠悠的开始移动。
这一幕,让二狗忍不住攥紧了手,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邵北哥,再不动手它要跑了。”
“真跑了也没办法,只能祈祷它不是去悬崖那边了。”
邵北也是无奈,竹箭的攻击达不到枪支那种秒杀的效果。即便射中了,猎物也能坚持一会儿才会死。
任何猎物受到刺激之后都会选择自以为安全的地方逃命,野山羊必然会往悬崖跑。
幸运的是,野山羊走着走着,忽然像是转了性子一样,扭头朝着邵北这边走了过来。
好机会!
邵北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状态,当机会出现的一瞬间,弯弓搭箭仅仅一秒功夫。
野山羊刚听到动静,耳朵轻微颤抖了一下,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,就被一箭射中了眼睛。
甚至连嘶鸣之声都无法发出,便一头栽倒在地,四肢轻微扑腾了几下,便彻底回归于沉寂。
“我的老天爷,邵北哥你这箭术到底是怎么练的,简直跟说书人嘴里的黄忠一样!”
二狗兴奋的一跃而起,迅速跑到野山羊面前,不断的招手。
邵北收起竹弓,来到近前将箭头给拔了出来,带出一抹血花。
猎物的眼睛是最脆弱的,箭矢一旦命中,直接刺入大脑,就算是老虎和熊瞎子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能做到一击毙命。
只是看起来很简单的操作,对于旁人来说难于登天。
若非前世的肌肉记忆还在,即便是邵北也很难做到这一点。
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,要是传出去,他们李家村的人脸皮子算是彻底被撕下来了。
老村长犹豫再犹豫,最终化为一声哀求:“后生,其实我们也不想多要,主要是村里有几家媳妇刚生了娃,饿的连奶水都没有了,这么熬下去娃儿都养不活了。你就当发发善心,稍微给点下水什么的,老头子我肯定承你这份情。”
“一码归一码!”
邵北迅速抬手制止,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让他彻底看清了现实。只要心稍微软弱一些,他们就会得寸进尺。
至于那些无辜而又可怜的小婴儿,大人的事情自然不至于牵连到他们,便稍稍松口:“肉我也不是不能给,但你们必须拿东西来换。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儿,我是用命换来的粮食,不可能白送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,大伙儿能凑出来,都给你凑!”老村长忙不迭的答应下来,生怕邵北反悔。
“一斤羊肉市场价八毛,看在同村人的份上,我算你们五毛一斤。有钱给钱,没钱给同等价值的东西换,不算过分吧?”
此言一出,众人脸上先前还略显激动的表情慢慢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为难的模样。
五毛钱一斤确实不贵,那也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。
一时间,不少人已经攥紧了拳头,真生出了想要抢夺的想法。
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小动作,邵北稍稍往后退了一步,将竹弓拿在了手里:“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,即便先前遭受了那么多屈辱,我都可以忍受。但是谁敢再得寸进尺,我不介意鱼死网破。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赚一个,谁先来!”
真刀真枪拿出来,这些人的势头瞬间就被压下去了。
尤其是邵北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,那是前世实打实用人头堆出来的。这根本不是平头百姓所能拥有的。
不少人仅仅是一个对视,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,那点儿贪念瞬间被挤出了脑袋。
“大家伙都冷静点,不要伤了和气!”老村长瞪了众人一眼,一咬牙道:“就按照你说的,我想办法找人给你凑!”
说完,就像是赶鸭子一样,把所有人都赶出了窑洞。
回去的路上,终于有人发出了不忿的声音:“老村长,咱们就这么轻易低头了不成?别的村的猎户打来的猎物,可都是要分给村里的。”
“邵北每次打猎都是自己全吞了,这不符合规矩。我真想去大队上告他一告,凭什么不上交?”
“都别吵了,还不是因为你们平时不念佛,现在临时烧高香管个屁用。”
最后这人的话,算是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。
当年邵北兄妹来寻亲,可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。两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挤在破窑洞里,大冬天就穿个单衣险些被冻死。
就连自家那些小崽子,没事还去欺负人家,便是山林间的畜生都干不出来这事儿。
老村长一直低头不语,在前方慢悠悠的走着。
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:“邵北毕竟不是咱们村的人,去上告也没用的,他没有义务上交劳动所得。而且真把事情闹大了,邵校长那边也不好交代。那两孩子也可怜,出出气也就罢了,心底里还是善良的。不然的话,就凭张老三的所作所为,他没一箭射死他就不错了,还能收二狗当徒弟?”
“老村长说得对,咱们人心换人心,只要诚心对待人家,必然不会吃了亏的。”
哼,认路是假的,不相信才是真的。
果然牛皮糖是最难缠的,三言两语根本甩不开。
邵北深吸一口气,狠狠平复了一下情绪的同时,开始思索一同前行是否可行。
最终,他只能向现实低头。为了邵珍,这一趟他是躲不过了。
便点了点头道:“行,明日一早一起集合。但是我只能带你走一次,以后大家各玩各的,谁也别打扰谁。”
“放心吧,这么一大片山林,每个村都有自己熟悉的范围,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不是?”
说完,大黄牙转头就走,没有丝毫的留恋。
只是不经意间,他的腰间闪过一抹寒芒。
邵北一眼就能认出来,那是一把柴刀!即便是再微弱的光线之下,铁器还是能反光的。
猎户随身带武器是正常的,但是大晚上过来拜访两个孩子还带刀,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。
武器装备,是时候该更新了!
邵北站在门口等了许久,确定大黄牙已经彻底离开之后,这才将石头搬开,出了门口。
“哥,你不睡觉了吗?”邵珍察觉到异样,忍不住低声询问。
邵北头也没回,简单丢下一句话:“你先睡吧,哥的弓箭不行了,得提前准备一下。”
“哦!那你也别忙太晚,早点休息。”听到如此答复,邵珍才放心下来。
邵北摸黑来到河边,将先前准备好的大黄竹弓坯给拿了出来。
在水中浸泡了这么久,再加上日头晾晒,其韧性已经达到了所需的条件了。
虽说还是不够完美,但时间不等人,明日进山绝对是危机重重。
从大黄牙的身上,邵北嗅到了强烈危机感。这种他前世因为战斗太多自然而然形成的感知,不说百分百准确,也八九不离十。
就地取材架了个火堆,邵北将竹坯选择了用火烤的方式快速蒸干。
而后塑形的过程中,直接在凉水中浸泡。
这种方式,有点揠苗助长的味道,容错率也十分的低。
冷热交替,对于材料的要求是极高的,稍不留神不是崩断就是开裂。
果不其然,尝试了几次之后,足足浪费了三个弓坯,才勉强将第四个塑形成功。
“呼……索性运气够好,不然全白瞎了!”
邵北长出一口气,赶紧将准备好的麻绳拿来,将两端系好。
简单试了几下,张力不是一般的大,比之那张临时制作的竹弓,足足硬了好几倍。
单单是弓弦空拉,都能产生一股厚厚的空爆之声。
这要是一箭射出去,起码三十米内都能穿透野山羊的皮肉。
“可惜了,若是箭头也定制好了的话,即便是碰上那头熊瞎子,也有一战之力了!”
邵北暗叹美中不足的同时,却也对手里这张硬弓感到满意。
有了这家伙在手,即便是近身搏斗,他也能凭借弓弦将猎物给活活勒死。
有了硬弓在手,底气也随之增长了好几分,剩下的便是竹箭。
虽说之前制作的那些能重复利用,但是避免不了也有一部分的损耗。
况且两把竹弓的力道不一样,对于竹箭的要求也不同。
眼看着时间还早,邵北便重新制作了二十根竹箭。顺便将那些损坏的弓坯削成竹篾,编织成一个箭袋。
不得不说大黄竹的韧性还是很不错的,虽然塑形弓坯失败了,但是制作成竹篾可谓是上上乘。
拥有了这些装备,再遇到野山羊的话,他有绝对的把握能一击毙命。完全不需要和之前一样等待时机再出手了。
回到屋内休息一夜。
第二天一大早,二狗便赶了过来。邵北也不吝啬,分了他一碗面条。然后将先前淘汰下来那把竹弓给了他。
这小子还是头一次拿到武器,可谓是爱不释手。
把玩的同时,还不忘射了几箭。力道方面虽然不及邵北,勉强也还过得去,至于准头着实差了许多。
吃完早饭之后,邵北刻意叮嘱邵珍:“在家一定要小心些,遇到陌生人要么提前把门堵上,要么往村里跑。”
“哥,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人要找麻烦?”
邵珍岁数不大,心思却格外玲珑剔透。昨晚二人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,很清楚来者不善。
邵北拍了拍她的小脑袋,宽慰道:“也不用太害怕,光天化日之下,他们不敢怎么样,但还是要小心些。”
“放心吧哥,我会注意的。”邵珍认真点头,小脸上出现了一抹凝重。
这些年兄妹两个被欺负是经常的事情,也早就习惯东躲西藏了。
邵北心中虽然心疼,表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的。免得让妹妹担心,从而影响她的判断。
准备好一切之后,便和二狗一起进山。
没多久,果然在进山口的位置看到了大黄牙的身影。
后者似乎等了有些时间了,鼻尖冻的通红。看到邵北出现,顿时嘿嘿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:“好小子,够爽快。昨天答应的事情,没有爽约。”
“邵北哥,这是谁啊?”
二狗皱着眉头询问,明显对大黄牙有些排斥。
毕竟一个外表邋里邋遢,胡子拉碴的人,很难让人生出亲近的心思,更何况那一口黄牙还发黑。
“我是来跟邵北小子学本事的,你叫我黄叔就行。”
大黄牙倒是很自来熟,完全无视了二狗的敌意,一脸的笑嘻嘻。
这一幕倒是让二狗有些手足无措了,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叫了一声黄叔。
私底下,他还是偷摸的使了个眼色,似乎是在向邵北询问着什么。
邵北双眼微眯,淡淡丢下一句话:“啥也别管,今天就在外头等我。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都不要进林子深处。”
平日里,邵北极少用这种语气说话。但凡是这样的态度,就说明他已经在生气了。
二狗敏锐的感知到了这一点,微微点了点头,便不再多说。
接下来,大黄牙便戴上了口罩,和邵北二人一起顺着小道而上。
这一路上,邵北找了几个不错的机会,弯弓搭箭百射百中,足足猎杀了六只飞鸟。
除了几只斑鸠之外,还有几只虽然不知名,却能看得出是可食用的种类。
这一幕,让大黄牙也不免有些心惊。
他自认为是个老猎人,箭术方面自然不差。却不想和邵北比起来,还是差了一大截。
“邵北哥,这老家伙一直盯着你,他是不是不怀好意?”二狗趁着捡猎物和大黄牙拉开距离的功夫,低声询问。
他一肚子的疑问,如果不得到个确切的回答,着实心里没底。
邵北并没有转动脖子,只是眼睛斜视用眼角观察了一下大黄牙的动静,然后嘴唇轻动:“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不确定,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只是想进山这么简单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如果他只是眼红你能吃上肉,绝不会跟的这么紧!”
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,甚至不留痕迹,所以大黄牙自然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。
等到进入了山林深处,终于那犹如薄雾一般的瘴气还是浮现了。
此刻他才意识到邵北有大麻烦了,自己也因为这十块钱,不得不和他绑在一起。
但凡有点心思的人都知道,大黄牙如果真的想下黑手,他完全可以找机会装晕。
到时候消耗了二人的体力,再在关键的时候出手,那可谓是防不胜防。
如果不是有邵北那句话的暗示,二狗绝对想不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。
“但愿你个老小子别抱着什么歪心思。不然的话,我和邵北哥绝对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!”
与此同时,林子深处。
随着脚步越来越深入,瘴气也变得越来越浓郁。
饶是口中含着生姜的刺激,邵北也觉得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,头晕恶心的症状逐渐闪现。
他并非是对瘴气产生的抗体,仅仅是因为有这些土办法可以抵挡。
大黄牙也不例外,脚步越发的虚浮起来,甚至感觉自己有劲无处使,慢慢的身形都开始晃动。
“邵北小子,歇一会儿吧,我有点累了。”
感觉到身体出现异样,大黄牙也有些心慌了,赶紧叫停。
邵北也有同样的想法,便选了个大树根的位置坐下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即便是再闷热,口罩他是不敢摘下来的。因为失去了这一层阻挡,瘴气的侵蚀绝对是呈倍数增长。
反观大黄牙,早已经将口罩给摘了下来,口中贪婪的呼吸着,仿佛这个世界的空气对他有所亏欠。
渐渐的,他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瞅了一眼邵北发现他的口罩没摘下来,慌忙又给戴上。
紧接着问道:“后生,你这是带我到哪儿了。这地方遮天蔽日的,连日头都看不到了。”
“我只知道这里是林子深处,至于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不清楚。”
邵北抬头看了看,这点他也是第一次来。如果不是为了将大黄牙带进来,他不可能会选择这么冒险。
茂密的原始森林其实和大海上以及沙漠是一样的,根本就无法辨认方向,一切都凭着感觉走。
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驴友在探险之中迷路,最终命丧黄泉的原因。
尤其是一些报道中,说这些人但凡多走几百米就能脱困,或者死的时候距离安全点只有几公里。听上去是很让人惋惜的,实际上他们怎么会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位置?
迷路之后消耗了一切体能,最终导致死亡的是绝望,而不是不够坚持。
一听邵北说不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,大黄牙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明显察觉到不适感,就说明不能再和瘴气搏斗了。眼下最关键的是赶紧离开,等身体恢复之后再想办法进山。
因为此时此刻,大黄牙已经深信邵北没有说谎,能进山林除了口罩之外,确实是凭借自身的身体素质硬抗的。
没有投机取巧的办法,就意味着一切都和以前一样,想进深山就得靠命硬。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继续耗下去不亚于作死,完全没必要了。
谁曾想就在大黄牙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,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迷失了。
周遭的薄雾看似很淡,然而视线超出去四五米,就出现了阻挡。近身不知所谓,远程全是遮挡。
“后生,咱们现在该往哪走?”
大黄牙瞪大眼睛,嘻嘻哈哈的态度彻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。
在他的眼里,邵北的印象再一次被加深了。换做四里八乡任何一个地方,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胆识,甚至还对律法有所了解的小伙子,能有几个?
最难能可贵的是那遇事之后,处事不惊的态度。甚至还能从逆境之中,寻找致命的细节反攻对手,简直将城府二字给抬到了教科书上。
若是在战争年代,这样的人要么死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,要么绝对是当指挥员的绝佳苗子,前途不可限量。
“老黄,这事儿你可得帮我说说话,我可真没有想陷害邵北小兄弟的意思!”
吴冕的双腿开始打颤了,因为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,一旦进了派出所,就算全身而退,别人的嘴巴也不会放过他。
身为村大队的队长,名声一旦臭了,保住现有的位置就很困难,更别提往上爬了。
邵天南同样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黄伟,虽然嘴巴上他不好意思说,但心底里也是这么想的。
他是知青下乡,尤其是现在这个背景下,但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,那就是万劫不复。
哪个知识分子不想着回城,更不想在乡下博出个好名声,以求日后飞黄腾达?
若是这条路被断掉,邵天南终其一生就得窝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了。如此逆差,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?
二人的暗示,黄伟自然都看在眼里。
奈何一碰上邵北那执拗且决然的眼神,他几次话到了嘴边上,愣是吐不出来。
最终,还是老村长率先将紧张的气氛打破了:“后生啊,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。虽说邵校长和吴队长没有分清楚情况,就把你打成了嫌疑分子,但他们主要还是为了破案,并不是真的想害你。”
“老村长,李老爷子!这番话您拿来劝我之前,自己要不要先试试咸淡?我估摸着,你自己都不信吧?”
邵北自始至终都记得前世有人说过一句名言:当你遭受迫害的时候,有人一个劲的劝你要大度的时候,你就得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他们蛇鼠一窝了。如果不是一伙的,那你更要确定一下,他到底死不死啊!
别人拿刀子捅你,你还要大度,大度个球啊!真要是大度,主动再送上去让人砍两刀,把命送他?
若非老村长对邵北兄妹有恩在前,就冲他现在说的这番话,很难不被当成打上恶人的标签。
好在邵北看的很清楚,对方就是个烂到了骨子里的老好人,只想着和和气气,息事宁人。
老村长的话被堵了回去,支支吾吾许久确实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公平,最终化为了一声长叹。
眼看着事情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,黄伟也只能硬着头皮,把手伸向了电话。
“等一下!”
吴冕突然大叫一声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紧接着,他跑到门口将大门反锁起来,甚至将窗帘也给拉上,将整个办公室直接打造成了一间密室。
“邵北哥,他想杀人灭口!”
二狗反应极快,一把将面前的椅子拿在手里,虎视眈眈的看向吴冕。
他这话一出,邵北等人也是浑身紧绷。有些人急眼了,确实会做出一些欠考虑的过激行为。
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吴冕要发疯的时候,却见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痛哭流涕:“邵北小哥,这事儿真不怪我啊。都是邵天南,是他让我来闹事儿的!”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