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蜡油,低声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宋清歌刚入宫那天,我醋意滔天又忍不住地委屈。
不但拒绝和季望南亲近,还将他从前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扔了出去。
季望南气不过,将我送到教养嬷嬷那里学习伺候帝王的规矩。
嬷嬷看着我不肯认清现实的样子只是轻轻叹气。
她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,要想在宫里活下去,就只能舍弃尊严。
起初我不信,毕竟我已经跟了季望南十多年。
其中的情分,怎么可能被轻易割舍。
可后来。
宋清歌吃醋,我便从御前管事姑姑变成了浣衣局最下等的宫女。
宋清歌害怕我报复,季望南就替她废了我全身的武功,挑断我的手脚筋。
宋清歌水土不服,季望南便听信太医的话,用我的血入药,只为让她吃下一口饭。
我伤痕累累,终于认清了所谓的爱情。
借着月光,我看向深情注视着我的季望南,语气恳求。
“如果陛下还满意的话,不妨调我出浣衣局,去哪里都好。”
“若是陛下担心皇后娘娘不悦,求您允我出宫。”
我抬起软弱无力的手,“还请陛下垂怜。”
从前和敌人缠斗的无数个深夜,季望南都恨自己亏待了我,一遍遍承诺日后一定让我过上不必担惊受怕的生活。
可如今,他的眉眼间带上了愤怒和厌恶,
重重推开我攀附他臂膀的手,语调冷硬。
“我还以为,你和清歌说得不一样。”
季望南伸手钳住我的下巴,出言警告。
“没能给你名分,是朕理亏,可朕从未薄待过你。”
“朕特意嘱咐下面的人以宫中主子的身份待你,清歌也说过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如今你又是在耍什么把戏?待在朕身边就让你如此委屈?”
我费力地仰着头看他想要开口辩解,却觉得说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季望南认准的事,宋清歌亲口说的话,又怎么能是轻易可以改变的。
许久,我轻轻低下头。
说了句奴婢知错。
五岁那年,我被亲生父母抛弃,是定北侯府的管家给了我一口饭吃。
我敬他为养父,尊季望南为主子。
可季望南却在我第一次入他卧房服侍时提醒我,不必自称奴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