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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孽横行结局+番外

夜雨听风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这俗话说的好,道德三皇五帝,功名夏后商周,五霸七雄闹春秋,顷刻间兴亡过首。青史几行名姓,北茫无数荒丘,前人撒种后人收,无非是—龙—争—虎—斗!凛冬已至,北风低吼。在东北偏北的一处小村庄里,此时却异常安静,不少男人在村口处三三两两的站着,遥望北方。风雪玄空的地平线上,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,快步走来。来人问了一声:“老乡,这里可是石头村?”众人愣了一下,竟扑通通跪倒一片:“求周先生救命,那女娃子还小,不该如此报应啊。”“老乡们快快请起,万万使不得,快带我去见孩子。”其中一人,面露威严之色。一路上,村民似有什么难言之隐,虽簇拥着先生,却不发一言,气氛有些诡异。此刻的东北,隐隐传来寒风的律动,和冰凉刺骨的空气。眼前有零星的雪花,打着旋的缤纷...

主角:许萌萌张小宝   更新:2025-06-27 21:2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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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萌萌张小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妖孽横行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夜雨听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这俗话说的好,道德三皇五帝,功名夏后商周,五霸七雄闹春秋,顷刻间兴亡过首。青史几行名姓,北茫无数荒丘,前人撒种后人收,无非是—龙—争—虎—斗!凛冬已至,北风低吼。在东北偏北的一处小村庄里,此时却异常安静,不少男人在村口处三三两两的站着,遥望北方。风雪玄空的地平线上,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,快步走来。来人问了一声:“老乡,这里可是石头村?”众人愣了一下,竟扑通通跪倒一片:“求周先生救命,那女娃子还小,不该如此报应啊。”“老乡们快快请起,万万使不得,快带我去见孩子。”其中一人,面露威严之色。一路上,村民似有什么难言之隐,虽簇拥着先生,却不发一言,气氛有些诡异。此刻的东北,隐隐传来寒风的律动,和冰凉刺骨的空气。眼前有零星的雪花,打着旋的缤纷...

《妖孽横行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
这俗话说的好,道德三皇五帝,功名夏后商周,五霸七雄闹春秋,顷刻间兴亡过首。

青史几行名姓,北茫无数荒丘,前人撒种后人收,无非是—龙—争—虎—斗!

凛冬已至,北风低吼。

在东北偏北的一处小村庄里,此时却异常安静,不少男人在村口处三三两两的站着,遥望北方。

风雪玄空的地平线上,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,快步走来。

来人问了一声:“老乡,这里可是石头村?”

众人愣了一下,竟扑通通跪倒一片:“求周先生救命,那女娃子还小,不该如此报应啊。”

“老乡们快快请起,万万使不得,快带我去见孩子。”其中一人,面露威严之色。

一路上,村民似有什么难言之隐,虽簇拥着先生,却不发一言,气氛有些诡异。

此刻的东北,隐隐传来寒风的律动,和冰凉刺骨的空气。

眼前有零星的雪花,打着旋的缤纷落下,浑浊的天空阴沉沉的,让人不寒而栗。

没过多久,众人便来到了一处大宅院外,装修甚是讲究,应该是个大户人家。

不少村民在外面或站或坐的看着,老少爷们,男男女女的一个个低着头,欲言又止,又面现愁容。

周先生几人在门口停留了片刻,看村民们欲言又止的表情甚是有些古怪,难道这大宅院里发生的一切,和他们也有关联?

不过这风雪交杂的天空,似乎更加浓重了,总觉得有股肃杀的味道,就在眼前,周先生疑惑的皱了皱眉,一把推开房门,进入内院。

院子很大,空荡荡的,周先生一个人环顾了四周,没见什么异常,径直走了进去。

屋子里坐着老少几人,一个个愁眉不展,见先生进来,忙起身施礼,手足无措。

火炕上躺着一个昏昏沉沉的小女孩儿,面色苍白,眼看着是不行了。

周先生走了过去,问向家人:“这孩子的名字是?”

“萌萌,许萌萌。”几人齐声答道。

“哦,许萌萌。”周先生低头看去,随即却微微一怔:“怎么,有身孕了?”

一家人面面相觑,却又哑口无言,仿佛有沉重的心事,不愿在此刻提起。

周先生摇了摇头,不提也罢,看了看这可怜的孩子,叹了一声,轻轻念道:“手持金鞭香火轮,身穿龙凤路霜青,黄金女发连环甲,紫府蓝袍烈火身,急急如律令”

顷刻间,一缕浑浊的气,从许萌萌的七窍中分散开来,化作无形。

片刻之后,小女孩的睫毛,竟微微的动了。

“萌萌,萌萌你别吓我们呀?”几个长辈吓得不敢近前,只盼望着先生,能手到病除。

周先生摆手道:“不要说话,站在一边。”

说罢摆了一道手印,竟有青光飞旋:“能听见我说话么孩子?”周先生按住许萌萌的额头,将光印轻轻按下,这才长呼一声:“没事了,拿点水来。”

周先生的声音,仿佛是刺破黑暗里黎明的剑,又像是斩断恶鬼枷锁的刀。

昏迷不醒的许萌萌,在周先生的手段之下,竟慢慢睁开了眼睛,看着熟悉的一切,恍惚间,自己犹在梦中。

一家人哪还顾得了害怕,一个个喜极而泣,抱住孩子,哭成一团。

本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一家人,哪成想周先生如此神通广大,感激的他们无以为报,扑通通跪倒在地,以谢周先生的救命大恩。

周先生哪能受此大礼,刚想说点什么,就听一阵风雪吹来,竟把窗子给吹开了,一片浑浊的风雪呜呜的吹了进来,周先生赶紧跑过去,把窗户关上。

不过这村子里浑浊的妖气,怎么反倒越来越浓重了?

“你们好好看着孩子,我出去看看,对了,把门窗关好,谁也不许出来。”

“先生,先生小小呐”一家人担心的嘱咐道。

周先生点了点头,笑道:“照顾好孩子,一切有我。”

外面,风雪狂舞,混芒一片。

周先生刚一出门,就见随行几人,一个个仰头看天,似有担忧之意。

“大哥你看这天色,有点奇怪?”几人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

周先生疑惑一声,反手一道黄符扔将出去,只见一道金光,在院子里凌空闪烁,然后一片噼里啪啦的撒豆之音,吓的那屋里的一家人,脸都要白了。

此时的天空阴沉如墨,遮盖了整片天空,方圆十里之地,尽陷乌云之下。

“大哥?”几个随行之人有点怕了:“咱们行走天下,半生风雨,可别在这蹩脚嘎啦的地方栽了跟头。”

周先生也大惑不解,不过眉宇间还是忧心忡忡,认同的点了点头:

“不管是什么东西,为了万无一失,你们马上去村子周边的十里之地,在正南离火,正北坎水,正东震木,正西兑金,东南巽木,西北乾金,南西坤土,北东艮土之位,设下我玄天正宗南明离火阵,以防万一。”

“是,大哥。”几个人背起行囊,匆匆离去。

周先生背着手,见院子外的村民,似乎也被这天色所惧,一个个早已散去,回家猫着了。

刚才还算热闹的村子里,转眼间空寂的,有些瘆人。

一眼望去,看不见半个人影。

黑云遮盖了阳光,风雪蚕食着大地,万里江山,竟无半点画意之境。

北风凛冽,飞雪玄空。

好像一道天穹,悬空而落。

影射的茫茫世界,一片晦暗朦胧。

“老夫纵横天下,半生风雨不惧,但愿这只是场误会,让我多虑了。”周先生一边说着,一边扬手一翻,上百张灵符,仿佛有了生命一样,在院子里缤纷落下,组成一道,炫酷的太极符印。

不巧的是,这灵符刚一落地,黑云就仿佛受了刺激似得,扭曲了一下。

周先生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,揉了揉眼睛,瞩目观瞧,但见云空之下,浑浊的飞雪和滚动的黑云,就像漩涡在转动云海,朦胧的,如同镜花水月?

深吸了一口这冰天雪气,周先生向屋子里喊去:“一会不管发生什么,谁也不许出来,我问你们,为什么所有村民,对这孩子如此上心,这不合常理?”

此刻,突见天空之上,黑云翻滚,飞雪肆孽,一片妖风作祟。

周先生还是头一次遇见这诡异的天气。

什么仇什么怨?

不对劲啊?

周先生纵横半生,足迹遍布天下,什么样的怪事没有见过,却不想会在这里,影响了自己,一生的运数。

眼见那黑云深处,竟发出类似人声的冷笑,吓得周先生愣在当场,猛地身形一震,凌空喝去:“邪祟之物,竟敢借雪生风,肆意妄为?本道长在此,焉能让你随心所欲。”

顷刻间,天空狂风如海,大地飞雪连云。

妖风呼啸,黑云翻滚。

呜~的一声低吼。

周先生眨眼之间,竟被这滚滚风雪掩埋了身影,一片妖祟之气铺面而来。

昏黄的世界里,狂风落雪,飞沙走石,竟看不清一米之外。

那一家人吓得浑身发抖,一个个趴在窗户前,只见漫天飞雪,北风低啸,昏暗的天空中,似有什么东西滚滚而来,吓得全家人跪倒在地,祈求上天保佑,保佑村子,也保佑先生……

风卷着沙,不时的打在窗棂上,发出“沙啦啦,沙啦啦”的响声。

来了~风雪过后,周先生依然立在原地,屈指凝空,结印低吟,法相丛生。

上千张灵符,平地生雷,闪烁出一道道炽烈金光,在黑暗中,格外刺眼。

巨大的飞雪吹送着灵符如龙腾飞卷,一张张追风而去,化作太极金图,冲天而起!

天云中的异像越加透明,那蠕走的黑暗身躯,似乎在蠢蠢欲动,有什么东西在黑云里摇摆,恐怖之气,妖风渐起,让人望而生畏。

周先生伸手一指,凝天喝道:“孽畜,上天有好生之德,大地有载物之厚,你空穴无因?竟在此兴风作浪。我岂能随你所愿,任意妄为?再不退下,休怪本道长将你打回原形,可惜了你这一身修为,还不快滚。”

风雪之中,妖气弥漫。

那黑风不退反进,步步逼来,周先生在无后路,猛的结指掐印,幻如迷影,快似雷霆。

只见他头顶凛冽风雪,目视飞沙走石,浑身浩然正气,猛的一掌轰出:

“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:外缚印,内缚印,智拳印,日轮印,隐形印,外狮子印,内狮子印,普贤三昧耶印,大金刚轮印,睛如雷电,光耀八极,先杀恶鬼,再斩夜光,临兵斗者,皆阵列前,何神不伏,何鬼敢当,急急如律令,诛邪。”


人生有时候,真的就是一场错过,在你不经意的时候,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,都不会在有人明白,这石头村下的前因后果,旧恨新仇。

半年前的一天,阳光明媚,青草盈盈,实在是难得的好天气。

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,都跑去河边游泳了,一个个展露着妩媚身姿,自然引来不少的年轻小伙,和大老爷们的闪烁目光。

正所谓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

村里出了名的小美人许萌萌,这会也在远处的河边玩着水,开心的不得了。几个小姑娘你扬我,我扬你,玩的不亦乐乎,一个个被湖水浸透,那青春乍现的体型,让人直掉口水。

这会,河边的大树上,正有一对贼不出溜的小眼睛,偷偷看着许萌萌几个年轻少女。

“哎,看见你了,看什么呢?”几个小女孩里,还是有眼尖儿的。

“嘿嘿嘿,我是在欣赏风景呐,话说小美女们,咱们一起玩呀?”那人在树上左摇右晃的,竟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。

“我们才不跟你玩呢,吃百家饭的小赖皮,哼。”这人原是村子里的张小宝,小女孩们顶烦他了,大人们都让自家的闺女离他远点。

这张小宝就是十里八村的一个臭无赖,吃喝嫖赌抽,坑蒙拐骗偷的估计也都占全乎了。人见人烦,自己还不较景。

不过这张小宝虽然穷的叮当乱响,他还就迷上了村里的小美人许萌萌,成天胡思乱想,就琢磨怎么能给这许萌萌追到手里,过过村花男人的瘾。

反正他只要多活一天,就是村儿里所有小姑娘的祸害。

可惜别人的讽刺,对张小宝来说那就是激励,他总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着的目的,就是把许萌萌追到手,生出一个壮志凌云的小生命,这就是他来到这世界上的目的,也是唯一目的,当然这话,他自己都不信。

说白了,他就是想追个女人,还必须是漂亮小姑娘,谁,许萌萌呗。

所以说这天风和日丽,天空湛蓝,眼看着一帮小姑娘在河边玩水,张小宝岂能放过这大好良机,就在这树杈子上,摇头晃屁股的跳起舞来,以希望引起小姑娘们的注意。

“哎呀,你怎么那么恶心呐。”小女孩们,齐声呐喊。

张小宝嘿嘿一笑:“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萌萌你看咱俩是不是挺有缘分,要不咱们成个亲啊?”

“臭不要脸!”许萌萌不干了,站起来就要走。

“就是的,你臭不要脸。”一帮小女孩都陪着许萌萌,大骂张小宝。

张小宝何许人也,岂能被这些小女孩吓到,猛的从树上跳下来,拎着木头棒子,吓跑了一圈小姑娘,偏偏就截住了许萌萌。

“你,你想干嘛呀?”许萌萌有点害怕了,这河边四外无人的:“你离我远点”

张小宝一瞧,这许萌萌可真好看呐,随即哈哈大笑:“萌萌别怕,我来教你过家家,学游泳呀。”

“你妄想。”许萌萌一步步倒退,张小宝一步步紧逼,无奈之下,许萌萌一脚踩空,折进了水里,泛起一大朵浪花。

“哈哈,水里更刺激,萌萌啊,这真是天作之合,你还能往哪跑,给我过来吧。”张小宝紧跟着窜进了河里,这就游了过去。

许萌萌哪能让他得逞,像一条小鱼,眨眼间游到了对岸,一身湿漉漉的她尽显挺拔的娇嫩身材,让人眼前一亮。

张小宝在水里连扑腾带叫唤的:“萌萌啊,你就从了我吧,我过来了啊。”

“你做梦,大坏蛋。”许萌萌一头扎进河对面的密林之中,往后山跑去。

张小宝劈了扑棱的游上了岸,兴奋的大喊:“萌萌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啊,这山高路险的,你可别跑丢啦。”

许萌萌豆蔻年华,天真漂亮,一朵鲜花,真要被牛粪沾染?

后山之上,多是些草木竹石,和爬虫走兽。

许萌萌本来就胆小,吓得她晕头转向,也不知跑去了哪里,背后不断传来张小宝那嬉皮笑脸的声音,真要被他追到,这四外无人,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。

一想到自己要被张小宝碰了身子,许萌萌就浑身寒战,恶心想吐,只有硬着头皮往深山跑去,这一跑,天也就见黑了,巨大的火烧云,在天边悬挂,好像一只凤凰。

许萌萌谜了方向,又害怕这山里的毒虫猛兽,吓得她躲进一块山石的后面,堆上杂草,一声也不敢吱了。

“萌萌?萌萌你在哪啊我的小美人?”张小宝的声音,由远及近,慢慢走来,许萌萌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,万不敢被张小宝发现。

山谷巨大,张小宝也好奇这许萌萌一眨眼的功夫到底跑去哪了,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去,许萌萌这才敢露出头来,偷偷瞧那坏人消失的背影,才算松了口气。

火红的夕阳映射着九天之色,温暖的阳光让许萌萌有了倦意,又惊又吓的她,靠在温暖的巨石上,竟有些疲惫,轻轻的睡着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是饿了,也许是起风了。

许萌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蹦一跳的过来,就见她打了一个哈气,渐渐醒来,却“呀”了一声,吓的睁圆了眼睛。

只见一只白茸茸的小狐狸,在自己身前的草颗里可怜的趴着,两只小眼睛胆怯的看着自己,一只小腿儿瑟瑟发抖,皮肉翻滚着。

“怎么了呀?”许萌萌看着可怜的小狐狸,也不害怕了,这一定是被鼠夹子的倒钩刺给伤着了,许萌萌心疼的摸着它:“你疼不疼呀?”

小狐狸好像能听懂许萌萌的话,可怜巴巴的点着头,发出一声声吱吱吱,呀呀呀的叫声。

许萌萌感同身受,毫不犹豫的扯碎了自己的上衣,心疼的把小狐狸抱过来,一边帮它处理腿上的残渣血肉,一边用布包好,轻轻的抱在怀里,捂着瑟瑟发抖的小狐狸,靠在巨石之上。

那小狐狸似乎也有了温暖,依偎在她怀里,不吵不闹的,竟也陪着许萌萌一起,在这夕阳之下,看着火烧一样的云彩,打了个哈欠……

……

却说那张小宝一路上毫无进展,偌大的山谷也找不到许萌萌的影子,气的张小宝大骂自己浪费了良辰美景,却不巧脚下一滑,咣当一声就摔了个狗啃屎。

“什么东西绊我?”拍拍屁股起来的张小宝哎呀一声,就见地上有个什么东西被自己踩了一脚,一把抓了过来,我去,小长虫?

张小宝胆大包天,见多识广,但这小东西却有些诡异,不知道是什么品种,又不像是蛇?

两只黑色的小犄角似乎还挺柔软,月牙般的瞳孔,散着微蓝的光,小嘴一张一闭,吐出神奇的白色雾气。

“哎呀我去,什么玩意儿?”


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

张小宝一夜之间,竟然旧貌换新颜,成了有钱人。

自从那天在后山之上抓到了一只黑色的“壁虎”后,张小宝便自称这玩意是大山里修炼的真“龙”。

在十里八村来回的走上那么一圈“观龙”仪式后,忽悠着满城老百姓,纷纷解囊相看,这所谓的真“龙”,到底长得什么模样。

作为发家致富的典型人物,张小宝摇身一变,也是富得流了油,这事一出,在村子里可就炸开锅了。

面对人生的大落大起,张小宝是身有铜钱心不变,直接找了媒婆,前去许萌萌家提亲,光提亲的时候,可就鸡鸭牛羊的拉了一大车,又是布匹又是绸缎的,让村子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,又是羡慕又恨。

面对张小宝的强烈攻势,许萌萌却宁死不从这门亲事,尽管家人们一个个好心相劝,她也决不妥协,甚至以死相逼。

耳边总是响起一句句的女人啊,早晚都得嫁人,张小宝现在今非昔比,能攀上这么一个金龟婿,不知道多少人家,求都求不来的呀。

萌萌啊,你要面对现实,张小宝可不是从前的张小宝了,他这个时候还能对你一往情深,足以说明一切了,差不多得了,咱就嫁了吧。

每当听到此处,许萌萌就一阵阵的伤心失望,把自己关在屋里,门也不出,谁也不见,天天以泪洗面。自从那天在大山里睡醒后,就再也没看见那白绒绒小狐狸后,自己就深一脚浅一脚的算是找回了家,两个月不见张小宝,还以为他死在了外面,不想一招王八翻了盖,成精了还。

面对许萌萌的坚决反对,张小宝更是计上心来,叫齐了十里八村的媒婆和所有村民,只要你们能给我说成这门亲事,钱都不是事。

发动了所有村民去提亲的张小宝,终于站在了人生的最巅峰上,面对村子里四面八方的压力,和张小宝“至真至诚”的“爱情”。

这又是带着家财万贯的金龟大婿,这种好事,可再也不能推了。

张小宝从人见人烦,到人人惦记,不过是钱多钱少的距离。

古今中外,不外如是。

婚事,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
那天的村子里,每人都收到了一个大红包,乐得老少爷们,大姑娘小媳妇儿们,一个个跟喇叭开花了似得。

鞭炮齐鸣,锣鼓喧天,村子里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,多少人家羡慕的两眼泛红,还有不少小姑娘更是哭的稀里哗啦,直骂自己爹妈当初瞎了眼,不让自己跟张小宝好。

问题是,谁能想到一个二吧混子,能摇身一变成了名人,人五人六的。

张小宝今个高兴,也许是喝多了,也许是还作死没够,大喊着你们不是都想看看我抓来的真“龙”么,今天我就让你们大开眼界。

张小宝哈哈大笑,回后厨踢开了一个箱子,一把抓了进去,里面响起一阵阵的哀鸣之声。

村民们有点眼皮直跳,只见张小宝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,将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,大喊一声:“这就是大山里的真“龙”,老子逮到的。”

这玩意到底是蛇还是“龙”,没人说的清楚,村子里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大山里走蛟的传说。

世人皆知大蛇为蟒,大蟒为蚺,大蚺为蛟,大蛟为龙。

这些有了灵气的东西,多居于长河大江,深山老林里,一般不与人为难。

而传说中的五爪金龙,人世间只会有一条,两两不相见,一条死一条生这就是气数。

老一辈儿常说的大蛇要化龙实则不然,这些蛇在大山里日久成精,得天地造化,却只能由蛇化蛟,也就是传说中的走蛟。

蛟龙属妖,得不到正统,故不能位列仙班。

不过这张小宝真是疯了,高高举着呜咽的小“龙”,眼珠子都红了:“听说吃了这东西,可以借肉生精,借灵生华,对男人那方面更是有如神助,我张小宝天不怕地不怕,神鬼不惧,今天就尝尝你这“龙”肉的滋味儿。”

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村里老少爷们吓得脸皮直跳,腿肚子都开始攥筋,他们这辈子也不敢奢望见到什么真“龙”,不过张小宝这么作死,可别连累了这千把人的村子。

这个世界,总有些事情,是你无法左右。

而命运,又是如此简单。

善恶之间阻断的,也许并不是忏悔,而是转瞬错过的一念之间。

村民们看着小“龙”的临死挣扎和苦苦求饶,虽也于心不忍,却又不敢上前阻拦,张小宝瞪圆了眼睛,无视小“龙”的恐惧和绝望,猛地大嘴一张,吭哧一口,便将那小“龙”,活活吞了下去。

“住嘴!”许萌萌一声尖叫,泪水翻滚的踢门而出,却再也来不及,拯救那小小的生命。

大婚之日的她,心中小鹿自是砰砰乱撞,她知道自己当了小新娘,过了这夜,就是女人了。

作为初嫁的小姑娘,虽然伤心难过,却也认了命运。

可是所有的村民,都一声不吭的愣在原地,他们不会杀它,却也不会救它。

“为什么不阻止他,为什么你们不阻止这个混蛋呀?”许萌萌哭着掀翻了一个又一个桌子,鸡鸭鱼肉,撒的满地都是,村民一个个愣在原地,一时之间,竟无言以对。

张小宝吃饱喝足,又生生活吞了这新鲜的小“龙”,眼珠子都红了,看着一脸泪痕的小美人,竟然也这般的鲜艳好看,满身酒气的他一把抱住许萌萌,大手胡乱的抓去。

“别碰我,你别碰我呀”许萌萌连踢带踹的哭喊着,绝望着,却还是被张小宝像土匪一样,死死拖进了洞房,村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,却再也没有办法,去阻止这样一场,看似合法的婚姻。

“你们会遭报应的,你们所有人,都会遭报应的!”房间里,只传来许萌萌撕心裂肺的哭声,却似乎再也……无力回天。

人心生一念,天地悉皆知。

善恶若无报,乾坤必有私。

命运,便这样锁定了,这个被诅咒垄断的,石,头,村……


洞房花烛的那天夜里,一切结局,早已注定。

无数的村民一个个低头叹气,却又无力阻止,仿佛他们做了一件,助纣为虐的大错事,却已生米煮成熟饭,再也回不去了。

此时此刻,连他们也无法确定,这一场金钱实现的婚姻,到底是错是对。

如果天堂也有雨,那就下吧!

如果地狱也有风,也会刮么?

从此以后,张小宝依旧是白天睡觉,晚上鬼混,想起媳妇了,就回来住一晚,想不起来,就去外面找找野食,毕竟有钱人,女人还是往上扑的。

这十里八村的,也都知道许萌萌嫁了个有钱人,无数飞蛾扑火的小姑娘,也愿意被张小宝抽丝剥茧,你情我愿,各怀目的的事,可就说不清了。

毕竟是新婚,张小宝对许萌萌还算怜惜,只是苦了许萌萌,无奈接受了命运,却也放弃了生的希望,她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,几日来滴米未尽,等待着死亡。

人就快要死了。

得知此事的家人,一个个疯了似的跑来,拿着擀面杖,大铁锹,把张小宝连劈带打的赶跑了。

全家人心疼的无不后悔。

可是事已至此,再也无法挽回。

许萌萌受了刺激,生无可恋,无论家人如何的哀求,她就是一口饭不吃,一碗水不喝,准备活活饿死。

偏偏在这个时候,找来看病的大夫却忽然摸出了喜脉,告诉这家人,也告诉许萌萌,说孩子你有身孕了。

放下一切的许萌萌,不曾想听到身孕的事情,神色之间,竟也略有变化,睫毛不停的抖动着。

家人大骂张小宝是畜生是混账,一个个提出必须要打掉孩子,这种王八蛋的孩子,决不能留。

可许萌萌却忽然用自己的小手,本能的护住了肚子。

孩子?

我的孩子?

许萌萌似乎看见了黑暗命运下的微弱之光,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梦想,她没能救的了小“龙”,又没能救的了,在大山里走丢的小狐狸,一觉醒来,怀里空空如也。

她不知道此生还有何留恋,可是这孩子,这一次,她绝不放手。

那是她唯一的希望,仅剩的爱了。

许萌萌振作起来,开始面对人生,决定努力的养大孩子,哪怕再苦再累,她也无怨无悔。

可笑的是,张小宝整日花天酒地,早已散尽家财,又开始了混吃等死的日子。

而许萌萌却早已下定决心,不想在多看他一眼。

一天天好转起来的许萌萌,多少让家人得到了慰藉,许萌萌正式通告全村,自己和张小宝,一刀两断,从此是路人。

许萌萌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了,因为这个小生命,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,却不知为何,这身子越来越不对劲,一阵阵的头痛欲裂,总觉得这身子,昏昏沉沉的。

请到了几个大夫,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,无非是让她多休息,少劳累,开了点安神的方子,就算完事了。

可许萌萌自己知道,她的身体,越来越严重了,头不断的在疼,视力也越来越模糊,手脚渐渐的开始麻木,浑身无力的她,终于瘫痪一般的倒了下去,一家人大惊失色,大喊着闺女你怎么了?

“怎么了,我这是怎么了?”许萌萌哭着喊去: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,我的孩子,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呀!”

家里乱做一团,疯了似得去请大夫,十里八村的都找遍了,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,直到许萌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昏沉沉的,连吃饭喝水,都成了问题。

没过几天,就营养不良的小脸蜡黄,天可怜见,许萌萌好不容易萌生了对生命的渴望,命运却再一次,将她狠狠的砸进深谷。

许萌萌每天以泪洗面,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,却心疼肚子里的孩子,只剩下那微弱的呼吸声,证明自己还活着。

全家人哭成一片,有人说这孩子中了邪,不行找高人给看看吧。

于是请来了能请到的,所有的神棍巫婆,一个个粉墨登场,在许家院子里摇头晃屁股的请来一堆大仙,结果是许萌萌该啥样还啥样。

闻讯赶来的老村长也亲自到了,看着气若游丝的许萌萌也是由心的难过。谁叫我们当初瞎了眼,会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,嫁给个畜生。

老村长说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,我以前在外面访亲走友的时候,听过一个先生的名号,此人姓周,名唤沧海。

在江浙一脉,横扫江湖,相当的厉害。

不如我托托人,咱们尽人事,听天命吧。

萌萌已经到了弥留之际,眼看着是不行了,你们要在多拖一天,说不定小命就交代了,这可是一尸两命啊。

眼看着要咽气的许萌萌,一家人决定拼这最后一次,倾家荡产,也要救下闺女。

所以周沧海得知事情的时候,也在来这的路上。

说来也巧,按祖师爷留下的“天机图”所指,他也在寻找自己的衣钵传人,这世道越发的注重金钱享乐,美女洋房的,也不知道我这玄天正宗,最后的三清弟子。

究竟是谁?

时间算起来,应该还来得及……


事情的前因后果,一目了然,周沧海凭借三清正宗“天机图”所指,赶来这石头村寻找衣钵传人,却也同时听到了,许萌萌朝不保夕的事情,两件事正好并做一件事,一起办了。

许萌萌的福大命大,竟也在弥留之际,等来了先生。

是命运,还是天意?

问题是这一切,远没有结束。

驱除了许萌萌体内的邪祟之物,周沧海便感觉到,风雪之地的石头村,远没有解除这被黑暗笼罩无形诅咒。

空寂的村子里,好像鬼城一般,在无一人。

凛冽的北风含着飞雪,吹乱这一方土地,呼啸而过。

风雪肆孽,茫茫遮天,白霜冰降,黑云滚滚。

只见那黑云之内,隐有血色红芒,映射着半边天际。

忽然之间,却在云海深处,闪烁出两道阴森凶厉的妖芒。

凌空炸起,当真是恐怖骇人。

“孽畜,到底这一方土地,与你有何恩怨,要屠了这满村性命?”

此时的周沧海并不知道,这一切的前因后果,只是这妖孽绝非善类,也绝对不是针对,这许萌萌一家而来。

天空仿佛扭曲了一样,传来厚重的妖气,那黑暗身影,不断在云海游动,想要驱云而下,借雪生风。

周沧海稳定心神,指天一喝:“孽畜,休得猖狂,看我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。”

此时平地风雷起,暴雪化清濛,周沧海身上的道袍无风自鼓,双手疯狂结印,一道道玄光灵韵,如诡异的符文,翻腾跳跃着奔向虚空。

天玄地咤间,偌大的村子,正东正南,正西正北,东西东南,东北西北,一处处遥相呼应,一道道烈火金光,冲天而起。

数以千计的灵符,一个个龙飞腾舞,闪烁万千。

十里之地,符文漫天如海,叱咤雷音。

周沧海屈天一指大声喝去:“世间人,法无定法;天下事,了犹未了。在若前进一步,休怪老夫下手无情,滚。”

这一声“滚”字,犹如半空惊雷。

那黑云扭动了几下,竟发出人声的冷笑,吓得周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黑云之下的扭曲之物,在风雪之中,缓缓露出了真容。

天空之下,冷冷传来肃杀的味道,黑云翻滚,兴风作浪。那一只庞然大物,竟从天上,缓缓窥视下来,吐出一口夹杂着风雪的呼吸,白芒芒一片。

周沧海身子一抖,惊骇得连退三步,他终于看见那孽畜的真身,竟吓的愣在了原地。

那是一条成了气候的蛟蛇,龙鳞以成,龙角以现,半蛟半龙,竟能呼风唤雨,腾云驾雾,借雪生风。

周沧海只觉的内心发颤,吓得目瞪口呆。

“不,这不可能?”周沧海一步退,步步退:“你以修成这般气候,为何要逆天杀戮,即便以这千人性命,助你成龙,也逃不过天地宿命,乾坤道法,这杀戮一下,你将万劫不覆,速速离去吧。”

周沧海忽然语重心长在劝说蛟龙,希望他这最后的坚持,能让那蛟龙,听懂人言,早早退去。

天空黑云翻滚,大地暴雪纷飞,狂风撕裂这世界,一切,都在没有了余地。

巨大的“蛟龙”,发出沉沉冷笑,吓得周沧海面色苍白,浑身无力。

那黑蛟蔑视这凡尘村落,忽然扭动身躯,张开巨嘴,滚滚妖气横空肆孽,腾云而下。

恍如这宿命的终结,一切俨然走到这终点,周沧海心如止水,竟平静的厉害。

怕只怕自己的微末道行,降不住这邪祟蛟“龙”。

一切,都结束了!

蛟蛇兴风作浪,摇头摆尾。

周沧海握紧了拳头,虽知无力回天,却依然不退一步,身为玄天正宗首座,绝不能被一只蛟蛇吓破了胆。

人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。

生死之际,忽然大地震动。

远处传来一阵阵海潮般的跑步之声,踏遍这冰天雪地,发出嘎吱吱的声响。

茫茫世界,混荡无边,飞雪连天。

好像有一只浑浊的军队,在风雪之中,滚滚而来。

回过头去的周沧海,却被这眼前一幕,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
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,一片暴雪飞沙,遮天盖地,轰隆隆的冲了过来,那阵势,跟两军对垒,也不妨多让了。

狐,狐狸,小狐狸?

周沧海震惊了,这些不知道从哪跑来的,一只只炸了毛的小狐狸,瞪着血红的眼睛,死死盯住,那天上的蛟龙。

好像天生的死敌,寸步不让。

无数的小狐狸们,一个个色彩斑斓,鲜艳夺目,风卷残云,一望无尽。

它们冲到周沧海的身前身后,冲着那蛟龙,发出低沉的吼声。

那蛟龙两眼发呆,一时竟也懵了。

小狐狸们一个个怒不可知的声声尖叫,好像不知道为什么,在帮着周沧海,抵御那恐怖的邪云妖祟。

意思是,我不怕你。

回过神来周沧海,也是被“妖龙”摄乱了心神,吓得放弃抵抗。

此番如此,虽不知道这里的前因后果,但是你这妖祟,想要屠了这石头村的千人性命,我周沧海乃玄天正宗首座,岂能任你猖狂。

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。

周沧海五指掐印,虚空一画,那些凋落的灵符,仿佛活了一样,组成庞大无比的太极光印。

当空厉闪。

周沧海双目圆睁,青筋暴露:“孽畜,人间之路,向死而生,在若前进一步,休怪本道长灭你一身修为!”

轰隆一声,那黑云间的蛟龙,猛地昂起头颅,天地之间,仿佛打了一道厉闪。

那黑蛟冷笑一声,戾气狰狞,丝毫不惧这眼前一切,于黑云间借雪生风,腾空而下。

“你敢?”周沧海厉吼一声,周身灵符暴起,护在身边。

上千只的小狐狸们,估计也就是过来凑个气场,一个个张开小嘴,除了瞎叫唤,别无它用。

周沧海笑了一声,还是对小狐狸们,感激的点了点头。

闻着涌动的肃杀之气,知道这已是最后的临界点,周沧海淡然一笑,迎向那妖风弥漫之处,再无保留。

蛟龙一尾劈下,周沧海挥动灵符往天一顶,只听嘎嘣一声巨响,跟打了道空雷似得,那蛟蛇吃痛逃回云海,厉声嘶吼。

周沧海大招被震,几乎半身碎裂,痛苦的半跪于地上,绝不屈服。

蛟龙心有不甘,在云海摇头摆尾,猛地攒下一口大力,再一次冲天而下,一时间腥风扑面,滚滚而来。

“来了。”

“天地浩瀚,秽气如烟,洞中玄虚,晃郎太元,八方神威,使我自然,灵宝符命,普告九天,中山神咒,原始玉文,乾坤所向,洞罡太玄,杀鬼万千,斩—妖—伏—魔!”

轰~的一声,炽烈的太极光印,猛地折射出万道金光,天地所向。

周沧海暴发出叱咤的金光护体,无以数计的灵符,组成一道恐怖的太极玄清图案,与那蛟龙,竟在半空之间,此消彼长,分庭抗礼。


蛟“龙”被震的一声惨叫,露出忌惮神色,再一次折身,逃回黑云之内,黑云中电闪雷鸣,飞雪玄天。

周沧海更是被震的连退了十七八步,才蹡蹡稳住了身子。

上千只的小狐狸们,一个个吓得两眼冒金星,有点晕头转向。

只见那云海间浑浊一气,黑风翻滚。

周沧海遥望此生的最强之敌,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小小的石头村上,命运使然,天意如此。

那蛟“龙”喘息了片刻,在云层中怒视着地面的周沧海,吐出一团团恐怖的冰霜之气,好不壮观。

周沧海眯缝着眼睛,绝不再后退一步。

蛟“龙”冷笑,猛地头颅一抬,昏暗的天空,忽然黑风收紧,那“龙”头如长江吸水一般,将方圆十里的风云飞雪,一吸而入。

夺空而下。

视死如归的周沧海终于迎来了终结的时刻,狼狈却不倒他,面对那茫茫凶神,毫,不,畏,惧。

只可惜我玄天正宗,再无传人,以卫天下……

周沧海唯一没有算到的,是拼尽自己这一身本事,也没能救的了许萌萌,救的了自己的命,和这也许罪有应得的,千—人—村—落。

“轰”的一声,天空打了一道厉闪。

等死的周沧海只觉得整个大地都颤抖了,咚咚,咚咚的声响好像地震,又好像有什么滔天大力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,那是一道凶厉的青光,恐怖而巨大的青蓝闪光。

周沧海倒吸了一口冷气,一声惊呼,他绝不敢相信,眼前的惊骇画面。

蛟“龙”身躯,俯冲而下的同时,远方地平线上,轰隆隆的跑来一只堪比蛟龙的巨兽,比那青牛,还要大上个几十倍,双目之间,竟是混芒四射,厉吼如魔。

狐,狐狸精?

堪比蛟“龙”的巨型狐妖?

那狐妖在风雪中扭动着庞大身躯,一步登天而上,蛟“龙”愤怒,一尾横扫玄空。

轰隆隆~咔嚓。

狐妖一口叼住那蛟龙蛇尾,两只巨兽,轰然间交缠一处,生生怒吼。

天空之中,很快便出现骨碎血喷之景,“蛟龙”惨叫一声,猛地回旋翻滚,巨尾如雷炸响,抽向那巨大狐妖。

狐妖吃痛,登风踩雪,冲上那龙头之处,喷出一片血雨腥风。

蛟龙狂抖,也张嘴喷出了一片黑风戚戚。

两只巨兽在半空之间,你追我打,乒乓作响,黑云翻滚,厉闪雷霆。

竟然势均力敌,不分上下。

狐妖一声嚎叫,抓过巨大“龙”尾,十指如刀,狠狠插入,随后抡起那凶悍蛟“龙”,轰隆一声,从半空,竟给拽到无人之地,仰天厉吼,这就砸了下去。

恐怖凶“龙”,竟被连根拔起,轰,轰,轰轰的,摔打在冰雪之地,一声一声,听的人心颤抖,吓得天地无色。

蛟“龙”一声声惨叫摇头摆尾,翻滚在黑土之地,竟疼的它折身一滚,猛地张开巨嘴,一口咬住那狐妖的脖颈,厉吼沧溟。

两只巨兽,一次次翻滚到半空,在云海里生死诛杀,一次次跌入那大地之上,在风雪里你死我活。

时间不长,刚刚还占了上风的狐妖,竟被那蛟龙死死的咬住脖颈,鲜血淋漓,隐隐有落败之势。

周沧海,竟看的呆了。

忽然间,小狐狸们一个个尖叫起来,急的吱吱乱叫。

随后,一片一片的小小狐狸,竟呼啦啦跪倒在周沧海的身前身后,拼命作揖,苦苦求救。

周沧海的眼眶湿了。

这些小小狐狸,都知道苦苦求生,我又为何,能闭目等死?

周沧海有了新生的希望,拼着散去这一身道行,再次念动起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,左手虚空凝结,右手遥空画阵,被风雪淹没的灵符,一个个如蝴蝶般飞起,闪烁着刺目金光,化作彩凤仙鸣,杀向蛟“龙”。

“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,禁忌必杀:神—舞—乾—坤!”

吼~吼~随着两只巨兽的惨叫,大地之上,满天金光闪闪,数以千计的灵符飞舞,组成一道凤凰之光,杀之而去。

蛟“龙”受创,一声惨叫后化作黑云,借雪生风,逃向半空之中。

只见它猛地回过头去,死死盯着周沧海和那巨大狐妖,只露出了两道恐怖的血红凶芒,摇身一摆,逃向虚空之处。

狐妖重伤得救,仰天吼去,竟感激的看了一眼周沧海。

上千只欢喜的小狐狸们,一个个冲周沧海叩拜作揖后,跑向了狐妖那里,那狐妖的青蓝妖气,立于风雪之中,格外震撼。

只见那狐妖叹了一声,冲周沧海点了点头后,便领着一大群群狐狸小朋友们,一瘸一拐的,消失在风雪之中,不知去向。

周沧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他早已在无力气,刚才那玄天正宗的禁忌之术,以令自己,散了一身道行,再也无力驱使,玄天正宗的三清道法了。

劫后余生的周沧海仰天大笑,那笑声在风雪之中,是那样的苍凉,又是那样的痛快。

“大哥”

“大哥”

几个飞速跑回来的随行兄弟,猛地冲了过去。

周沧海摇晃的身躯被他们扶住,却忽然间身心疲惫,回想起天机图的指引,不也是来到这石头村,寻找自己的衣钵传人,也好让威震天下的玄天正宗,后继有人。

……

没有人知道这一天,所发生的一切。

几日之后,周沧海让跟随自己的兄弟们,早早离去,玄天正宗一日不找到传人,我就一日不能离开这里,不要管我,咱们后会有期。

周先生一时不急,倒也就住在许萌萌的家里,像个大神一样,在许萌萌家里吃喝拉撒,跟自己家似得。

时间一长,偶尔也能看见那死皮赖脸的张小宝跑回来找媳妇,被打的爹都不认识了,掉头就跑,完了还大骂那是我亲媳妇。

这货被许萌萌家人打了一顿往回跑,打了一顿又往回跑,又是嘻嘻哈哈,又是下跪认错,又是自杀求饶的,倒也把许萌萌整的心中一软,逐放下狠话:“要回来可以,去地里干活,养家赚钱,你的那点钱也都败没了,以后赚不到钱,就别想认我们娘俩。还有,永远不许碰我。”

张小宝竟然同意了,可能也是知道了一些因果,又或者是心有悔悟,反正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,咋地都行。

就让这个臭无赖,自生自灭吧。

毕竟是肚子里的孩子亲爹,许萌萌只是忽然在想,不能让孩子,没了父亲。

许萌萌感恩周沧海的以死相助,见其沧桑半生,也该安享晚年,逐问先生可有心留下,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,一家人,就不分彼此了。

周沧海受玄天正宗“天机”图所指,自己的衣钵传人,一定会在这石头村里出现。

可是找了一六四三遭,连个影子都没有,这周沧海就懵逼了,弟子呢?传人呢?在哪呢?

等吧。

虽然这一场恶仗,打的自己道行散尽,已经一无所有,唯一能做的,就是将玄天正宗的道法,流传下去。

看来自己行走半生,竟也是为了来到这里,既然命运早有安排,我又何必再去征途。

冬去春来,正值春雨时节,许萌萌十月怀胎,村子里却出了大事。

村长带人慌慌张张的跑来:“不好了先生,老张家十七岁的闺女,被人赤条条的挂在树上,只剩下一张皮了……”


村子里人心惶惶,天也阴沉沉的,好像要打雷下雨。

许萌萌坐窗前,看见湿漉漉的外面,好像还有很多人走在泥泞之中,男人们垂头丧气,女人们捶足顿胸,一切看起来,毫无进展。

周先生道行散尽,只是个普通人,又如何能破解,这是人是鬼的邪云密布?

“阴谲诡历,诸事不宜,这村子,又遭祸害了。”周沧海坐在外面的石头蹬上,听着一个又一个传来的消息,至少有十几个女孩子,失去了踪迹。

事情越闹越大,故事却越说越玄。

几天下来,整整十多个如花似玉的少女,最大十七岁,最小才七岁,一夜之间,愣是被人掳走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
村子里自发组织了民兵队,把守了各个进出的路口,又是上山又是下河的,却一无所获。

周沧海一筹莫展,看了看这阴雨的天气,忽然呢喃道:“昏天暗地,妖孽横行。杀人夺命,岂有此理。”

想我玄门正宗,道术如山如海,驱使之人犹如过江之鲫,却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,这村子早已被黑暗诅咒可我?

周沧海苦笑一声,却再也降不住,这世上的妖孽了:“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,我苦苦等候的徒儿,你到底在哪呢?”

老头摇了摇头,似乎有所明悟,回到内房之中翻开“天机”图印,希望能得到祖师点拨。

可这个时候,许萌萌却突然临产,提前了至少七七四十九天。

周沧海眉头一皱,扔下天机图印,猛的跑到外面,天空细雨连绵,倒是一切正常,只是这浑浊的气息,竟然笼罩在这许家之地,好像有什么力量,在算尽心机,蠢蠢欲动。

老爷子预感事情不妙,倒也心有防备,自己虽然道行散尽,但是符咒法印,还是会写几张的,一个个贴在许家的门前,窗户,埋在泥土之下,以防不测。

这会,村子里一片敲锣打鼓,惊得老头以为来了黑山老妖,干什么玩意这是?

原来有人抓到了偷鸡摸狗的张小宝,村民本来就绝的亏欠许萌萌,这祸害现在成了过街的老鼠,人人喊打,被人五花大绑的押了过来,无数妇女哭着嚎着的扑过去,对着张小宝一顿开挠。

周沧海几步跑过去,大吼一声:“他是人,不是畜生,你们疯了么?”

村民指着张小宝道:“先生有所不知道,这些失踪的女孩子,一定是被他祸害了,说,把人藏哪去了。”

张小宝懵逼加吐血,脸皮都抽抽了:“啥,啥玩意?”

“还不说,打他,打他。”村民一个个把怨气撒在了张小宝的身上,可怜可恨的张小宝,成了典型的替罪羔羊,虽然周沧海心知肚明,张小宝,绝不是凶手。

“够了。”周沧海在村民中的地位蛮高,他哆嗦的喊去:“萌萌生产了,让孩子他爹,全乎的陪在她们娘俩身边吧。”周沧海气的叹了一声:“他不是凶手,赶快放人。”

村民大骂,却也知道抓错了人,不过是长时间的怨气没地方发作,就抓了这么个祸害,当是替罪羔羊。

既然周先生开口了,就算你小子走运。

张小宝对周先生感恩戴德,鼻青脸肿的跟着跑回了家,却被周沧海拦在了门外。

“干,干啥你?”张小宝不知感恩,骂骂咧咧的:“那是我亲媳妇,凭啥不让进?”

周先生点了点头,竟然笑了:“真是你亲媳妇?”

“那必须地呀?”张小宝心说话了,你算个老几啊。

周先生嗯了一声,让张小宝附身过来,轻轻耳语了几句。

张小宝听完,顿时火了,仰天大骂:“反了他的,老子的女人孩子,也有人敢动心思,谁?我活跺了他。”

“行了行了可行了。”周沧海郁闷的指了指张小宝:“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,孩子一定是难产,这天马上就黑了,我对你交代的事情都记住了么,但有个风吹草动,我一个人可顶不住,她们娘俩能不能过了这关,就看你这个亲爹亲丈夫,是不是真的亲了。”

张小宝挺起胸膛,眼珠子瞪溜圆,大声吼去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周先生点了点头,心说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,有的时候,还有点作用。

村子里唉声怨气,天空更是阴雨连绵,湿漉漉的土地上,不时冒出一串串的水泡,好像要开锅了一样。

许萌萌痛苦的声音,还在产房之中,辗转反侧,十几个接生婆累的手忙脚乱,大喊着使劲,使劲,再使劲啊萌萌。

夜,静静的深了。

阴雨的天气,竟也忽然转晴,一轮圆月高悬云海,凉飕飕的,安静的有些过份。

有风吹来,闻着一股尸气的味道,渐渐逼近。

周沧海一动不动的站在许家门口,看着黑夜之中,那隐隐走来的,一片阴潮。

“想夺老夫的天机图么?”周沧海冷笑一声:“是不是以为,我散了这一身道行,就治不了你?”

黑暗之中。

隐隐走来九个目光玄凝的少女,一个个歪着脑袋,吱吱诡笑。

九子母阴煞?

周沧海眉头深皱,厉色道:“什么人,竟敢祭炼女煞阴尸,不怕天打雷劈么?”

遥远的深处,一对绿油油的眼珠子,在咕噜噜乱转,那声音听起来,就跟蝗虫叫唤似得:“有了这纯真的女煞阴气,我就可以返璞归真,行走在阳光之下,借尸还魂。不过听说这村子曾糟了祸害,玄天正宗第一高手为此在大冬天和妖祟斗法,以致道行散尽,可惜没有亲眼目睹,真是生平憾事啊。老头,乖乖把天机图交出来,饶你不死。”

“披着一身人皮,也叫返璞归真?”周沧海冷哼一声:“可怜了这些孩子。”

“老东西,敬酒不吃吃罚酒,杀了他。”阴森的命令在黑暗中,点燃了寂静下的,冷月尸魔。

九个吱吱诡笑的女孩子,忽然狰狞起来,眼睛突出,指尖暴涨,一个个或爬或跳的蹦了过来,口吐黑舌,长长的,恐怖至极~!


周先生忽然闭上眼睛,念了一声无量天尊,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物:“对不住了,可怜的孩子们。”就见周先生拿出一个打火机,点着了一张黄符,往地上就这么一扔。

噼里啪啦。

一串串火星子组成的闪耀光链,层层递进。

那些扑过来的女煞阴尸,吓得一个个尖叫着躲开,周先生纹丝不动,任凭阴风怒吼。

九个女煞阴尸,不断想要冲破这星火符印,却一次次被拦在了外面,或爬或跪的寻找空隙,想要拧断周沧海的脑袋。

可怜几天前还是如花似玉的少女,竟被妖人祭炼成九子母阴煞,成为尸魔,无法遁入阴阳之间,只能任人左右,在无灵智。

忽然间,黑暗中的邪气蹬蹬蹬越天而起,周先生猛地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黑影,在圆月下一闪而过,竟然绕过自己,冲向产房。

不对?

“你不是来抢天机图的?”周先生一直以为这邪祟炼就了女煞阴尸,是为了强夺自己的天机图,想不到这妖人另有所图,竟然冲向了产房。

“萌萌小心。”周沧海在管不了眼前的九只尸魔,掉头回跑。

不过那九只女煞阴尸,却快如鬼魅,蹭蹭蹭的追上周先生,将其扑倒在地,周先生眼前一黑,临死前大喊一声:“保护萌萌和孩子”

那妖人如鬼魅一样冲到产房门口,冷冷笑道:“老东西,你那天机图我夺了也施展不了,倒不如抢了这引来蛟“龙”的母子,一边品尝母胎滋味,一边引来蛟“龙”报复,我正好一起包圆,全部炼成尸魔,以待他日哎呀~”

咣当一个闷棍,打的那妖人惨叫一声,脑门子的血就哗哗流了下来:“什么人?”妖人的绿眼珠滴溜溜乱转,气的他咬牙切齿。

“老子自称张小宝,横扫村庄第一霸,今日与你死不休,灭你当头第几棒。”张小宝听了周先生的话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,只要威胁的不是她们母子,我老头是死是活,都是命数,可我还是得留个后手,一旦她们母子遭遇不测,但有危机,她们的性命,可就全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。

不巧藏在水缸后面的张小宝,可算是听全乎这妖人的打算了,一股无名怒火腾空而起,这幺蛾子竟然敢吃我的老婆孩子,我岂能容你。

抡起早就准备好的大铁棒子和大铁锤子,照着妖人就是一大闷棍。

妖人顿时被砸的懵逼吐血。

然后就见这张小宝跟砸年糕似得,咣咣咣咣的这顿砸啊,把妖人砸的两眼发直口吐白沫,摇摇晃晃的躲到一边,心都在滴血啊:“你,你,你是什么玩意?”

张小宝在冷月之下,左手举着大铁棒子,右手举着大铁锤子,整个人跟魔怔一样,拧着脑袋吼去:“敢吃我的女人,我特么吃了你。”

“凭你也配。”妖人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凡人给揍成奶奶色了,气的张嘴喷出一团妖雾,想灭了这张小宝。

不过张小宝跟特么邪乎似得,瞪大眼珠子就跑了过来,毫不顾虑那恐怖妖雾,抡起铁棒子大锤子就是大吼:“我吃了你,吃了你,我吃了你。”

如雨点一般的大铁棒子和大铁锤子,打的那妖人嗷嗷嗷嗷的一顿抽抽,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,脑门子都冒凉风了,惊吼一声,“不可能,中了我的尸魔煞气,你怎么还能没事?”

“老子乐意你管得着?看我不打死你。”张小宝一路狂追,吓得那妖人骂了一声,吹了一个口哨,风紧扯呼。

逐带着九个懵逼的母煞阴尸,遁入黑暗之中,逃之夭夭。

死里逃生的周先生也看懵逼了,这个尸魔煞气凡人碰着,不死也得脱层皮,这张小宝……

周先生是服了。

这祸害一生,没心没肺,神鬼不惧,怪不得那尸魔煞气对他毫无作用。

只是放谁那也万万想不到,恐怖的九子母阴煞,竟然被一个二吧混子给破了,此人没心没肺,倒也受不着这邪祟的制衡。

此时的天色以见黎明,旭日东升,产房内忽然传出喜讯,哇哇的啼哭之声,竟然伴随黎明,同时升起。

许萌萌生了一个大胖小子,可真是乐坏了众人。

周先生和张小宝先后冲进了产房之中,张小宝盯着大汗淋漓的许萌萌,愣了半天,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:“辛苦媳妇了,我们老张家,后继有人了,呜呜呜~。”张小宝捂着鼻子大声痛哭,也不知道是高兴,还是犯病了。

“孩子随我姓。”许萌萌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,便不搭理他了。

张小宝懵逼了半晌,嘿嘿一乐:“跟谁姓也是我儿子,哈哈哈哈。”这货又笑了?

却见周先生几步来到了婴儿近前,身上的“天机”图印,微见凝光,一明一暗。

周先生大喜,不过还是借来一把小刀,让人准备一碗清水,当着众人的面,轻轻割破了婴儿的食指,滴答一声,血水滑落水中。

噗嗤~一股浑厚的腥热之气,好像烧红的烙铁,掉进冷水一样,吓得众人一个个张大了嘴。

周先生震惊之余,却猛地仰天狂笑:“麒麟血,竟然是麒麟王血!”

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,正本清源,终见曙光。

原来你在这里啊,怪不得我寻之不到,徒儿,为师等你多时了……

产房里大喜,周先生大喜,张小宝大喜,许萌萌大喜。

“我儿子叫张大宝,啊不不,许大宝。”张小宝看着许萌萌恨他的眼神,就赶紧知趣的闭嘴了。

许萌萌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家伙,摸着他稚嫩的小脸蛋,小鼻梁,却忽然哭了:“我的宝贝,是一个伟大的男子汉,一定能撑起家里的一片天,壮志凌云,一生所向,妈妈早已想好了你的名字……从今以后,你就叫许—凌—云!”

周沧海微微点头:“一切亦如此,如此亦非凡,凌云初入世,何惧鬼神惊。萌萌,这孩子就是我玄天正宗一直在寻找的,最后一个,衣钵传人啊。”

周沧海老泪纵横,玄天正宗,终于后继有人了,老爷子激动的跑出门外,冲着东方,拜倒在地:“祖师爷在上,我玄天正宗的后人,竟也出现了千年不遇的麒麟血脉。弟子定当竭尽全力,将这一身玄学,倾囊相授,他日之后,定会让我玄天正宗,风生水起,威震天下。”

此刻,在石头村的外面……

从东边走来了一个背负行囊的少年,约有十一二岁,虽显疲惫,却兴奋的很,只见他来到一处小酒馆,要了口水,吃了碗面条道:“老板您好,问一下这里,可就是石头村么?”

“是啊小伙子,你来旅游还是寻亲啊?”老板很热情。

少年喝了口水,摆了摆手:“哪个也不是,我是来拜先生的。”

“拜先生?”老板笑了:“这穷山恶水的哪有什么先生,你是找错地方了吧。”

少年疑惑一声,逐掏出怀中图纸,细细瞧去,片刻之后忽然嘿嘿笑道:“没错就是这里,实话告诉您吧,我将是玄天正宗,最后一个,衣钵传人……”


风云翻滚,时光如逝,整整二十年后……

身为玄天正宗,三清道法的最后一个传人,许凌云有一个好名字。

不过打他记事起,家里的那个老头子就天天忽悠自己,说他将来必定壮志凌云,舍我其谁。

可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。

二十年前,由于“蛟龙”和“尸魔”事件并起,石头村里的原住居民,其实已经日渐凋零,许凌云一家为了躲避“蛟龙”复仇和“尸魔”诅咒,更是背井离乡,来到了城市生活。

怎奈出生在普通家庭的自己,俨然没有那么多的金光闪闪和华丽生活。

一路闯荡,一路跌到的许凌云,早已走上了工作的岗位,也不知道猴年马月,能回家看看老爹老妈,给她们买点喜欢的东西。

所以马路上的香车美女,校园外的宝马校花,每当路过此地,他也就是一个路人丙。

是的,连路人甲都与他无缘。

所以一觉睡到黑白颠倒,上班不知开支多少的许凌云,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
此时的他,正在屁大的出租屋里,一边带着耳机,一边欣赏电脑里的珍藏小电影,看得真是入神。

“咚咚咚”

“咚咚咚”

突然,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。

这房间里四面不透风,乌烟又瘴气,不会是房东那个老灯又过来要房租吧:“大周末的,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了,开支就给你交房租,敲个屁啊。”

“咚咚咚”

“咚咚咚咚”

“谁啊?”许凌云是服了,光着脚丫子一下踩空,好悬没栽到床下,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,气势汹汹的拽开房门,刚想大喊两句,却忽然的愣住了……

要说他毕业的小初恋吧,自从跟土豪金跑了以后,就再也没见过有女人主动过来找过自己,可问题的关键是,这也不像是来找自己聊天解闷的吧,虽然说此刻正是黄昏晚霞,佳人如梦的……

“警,警察姐姐好!”许凌云的态度很端正,门口站着一个美丽的小女警,不知所为何事?

“小伙儿,你是许凌云吧?”

“对啊,您什么事?”许凌云预感不大对劲,迎面站着个漂亮小女警,年纪不大,二十上下。后面还跟着两个大叔,气喘吁吁的,完了地上还放着个大箱子,像个棺材似得挺吓人。

“身份证拿来,你这房子,租的挺是地方啊,给我这顿好找。”小女警一点也不客气。

“嘿嘿,便宜嘛。”许凌云赶紧递过身份证,证明自己是守法公民。

那小女警看了几眼,又往房间里瞄了瞄,粉拳放在小嘴前,咳嗽一声:“小伙儿这房租一月多少钱啊?”

“五,五百。”

“五百?”小女警点了点头:“还真是够便宜的。”

说着就往屋里瞧去,破电脑台上,还放着那微微震动的大耳机,小女警一乐:“小伙儿你这日子过得挺嗨啊,看电影呢?”

许凌云啊了一声,脸有点红,电脑放着小电影呢,还好屏幕背对着她,可别让这小妞发现啊。

小女警呵呵一笑,对后面两个大叔道:“你们等我一下,我进屋瞧瞧。”

“姐,不是警察姐姐您要进来啊?”你妹的,可别看我电脑屏幕啊……

“别挡道。”小女警随手推开许凌云,一下就走了进来,吓的许凌云连着咽了好几次口水,心说完了完了,这回可要彻底废废。

小女警捂着鼻子在房间里转了那么一圈,整的门口的三个大老爷们,一个个目瞪口呆也不敢吱声啊。

就见她好奇的溜达到电脑前,低头看了下去。

许凌云脑袋嗡了一声,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,完了完了,这下要出丑了,还是在这么漂亮的美女面前,以后可怎么见人啊。

小女警慢慢坐下,忽然笑了。

那纯情的小眼神一下子瞄向了电脑屏幕,吓得许凌云浑身一紧,半身酥麻,这是,这是啥意思啊?

此刻的许凌云,半张的嘴就跟吃了跳跳糖似得,心中暗自祈祷,只要你快点走啊……

房间里寂静,寂静的鸦雀无声。

小女警饶有滋味的看了好一大会,才假装的咳嗽几声,放下耳机。

她小脸略红的看着许凌云,也不知道是啥意思,看的许凌云一脸发烧!

半天之后,许凌云看着她,她也看着许凌云,俩人就这么对眼了老半天,然后许凌云就彻底沦陷了,外加懵逼二号复仇者。

小女警特别好看的背着手,起身走到许凌云跟前,昂起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他,这小表情,小滋味,也是没谁了。

不过后面的两个大叔,已经不知道该用啥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此情此景了,虽然两位大叔并不知道刚才这二位,究竟发生了什么“惊天动地”心理交锋!

“你叫许凌云?”小女警明知故问,许凌云觉得这算是重复逗逼么。

“对,对呀警察姐姐。您看我这个吧,年纪轻轻的,是吧,那个,您也懂的……”许凌云实在没啥借口去解释了,让美女堵了个正着,片也给看了……还能说啥。

谁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心里活动呢,是感兴趣,还是爽歪歪的受刺激了?

“嗯,你这片还挺好看的,演员演技都很不错。”小女警像那么回事似得还评价了一下,吓得许凌云啊了一声,张大了嘴,这回答的可真让他“受宠若惊”啊。

小女警不扯闲片了,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大箱子,又咳嗽几声:“那箱子你知道哪来的不?”

“啥,啥箱子?”

小女警一指外面的大箱子:“门口箱子哪来的,你不知道么?”

“我不知道啊姐姐,你可别吓我?”许凌云就纳了闷了,这都什么情况啊。

“嗯,是这样,有一个你的托运,没有发货地址,还挺重要的,说必须本人签收。”小女警瞄了几眼大箱子,又不断打量着许凌云:“小伙儿,你确定不知道箱子哪来的?”

我确定!

许凌云快要被这无聊的问题问哭了:“确定确定,我真不知道啊姐姐。”

看着小女警的沉默和外面两个大叔的懵逼,许凌云是彻底呗服:“我胆小你可别吓我,到底咋地啦?”

“啊,没事没事,瞧给你吓的,不知道就不知道吧。”小女警摇了摇头,然后指着门口的两位大叔:“托运公司找不到人,这才找到派出所,我今天正好执勤,查了下外来人口,才找到你的住址,快点签个字,把货收了吧,人家也不容易。”

“哎,哎哎哎。”许凌云一看不就是收个大件快递么,整的玄玄乎乎的,只要不是找自己麻烦的,我这心情也就拨云见日了,连说了几声谢谢谢谢,赶忙签了字。

两位大叔非常敬业,帮着把大箱子抬到了这屁大的小屋里,对小女警千恩万谢的离去了。

许久之后……

“警,警察姐姐?”小屋里安静了半天,这小女警在许凌云房间里左瞧右看的也不走是啥意思啊?

虽然许凌云现在心潮澎湃,但是可是吧,他也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伙的,所以大姐我求求你快走吧,我这小老百姓的跟你真整不起啊。

经过了一两秒剧烈的心理活动后,许凌云还是嘿嘿一笑:“要不姐姐您在坐会?”

“行呀。”小女警在屋里溜达了半天,也不知道来回瞅啥,就见她回眸一笑道:“那我就坐会呗。”

你妹的,她还真不客气,一屁股就坐在许凌云那乱套的大破床上,喊了一声:“好热呀!”

什,什么意思?

小女警一边喊着热,一边就脱去了外套,给许凌云吓得又是菊花一紧,浑身发硬,这是干啥玩意你要,我可是正经帅哥小少年。

小女警一脸的娇颜嫩玉,半卧在床上如美人映月,看的许凌云都醉了。

不过想起离家时候亲娘的话:这世上红颜祸水,凌儿你可要当心啊。

那个败家师傅也说过:凌儿你将来命犯桃花,可别栽到女人身上啊。

许凌云长这么大就没事琢磨当年的话,心说老头是不是精神病啊,还特么命犯桃花呢,我连桃花影都没见着。

不过可能是许凌云多想了,人家姑娘关注的并不是他,而是房间里,那长达两米半,宽达一米的大箱子,跟个棺材似得。

“这箱子里面,装的是什么呀?”小女警勾魂的小眼神儿,似乎只关心这,神秘的“箱子”……


“不,不知道啊。”许凌云脚下一软,心说姐姐你可快走吧。

小女警看出了许凌云的窘迫,半卧的身子在床上拧了拧,冲着许凌云妩媚一笑:“你怕我呀?”

“哪,哪能啊?”许凌云保持着微笑,心脏不争气多跳了几下。

小女警一边笑着,一边盯着那若大的箱子,半天才道:“按理说呀,我不应该打开私人物品的,可是呢?”

“你这人呀,我侧面调查了一下,大学毕业后先是被女友甩,在就被老板开,工作也不顺利,现在九天集团找了个小保安的活,日子满打满算,过的也挺紧张,反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你活的也算自嗨。至于你的社会关系呢,我也做了大致的数据推理,应该不属于坏人角色,所以这个箱子嘛”

“别,别别别。”许凌云可害怕了,忙着解释道:“警察姐姐您可别吓唬我,这箱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,您要是感兴趣,马上拿走,我可不想惹麻烦。”

“嘿嘿,别害怕嘛!”小女警探过头来,伴随香肩之上的两根银丝垂柳,看得许凌云眼睛不知道朝哪儿放,难道,难道小女警对我有意思?

可拉倒吧,许凌云最佩服自己的就是能在任何时候,根据现场突发情况,联想动画片作为引子。

自古红颜多祸水,老娘的话,还必须要谨记心间啊。

“我怎么能拿走呢。”小女警双眼迷离的看着许凌云:“真没犯错误?”

“真没犯错误。”

“哈哈,跟你开个玩笑,瞧给你吓的。”小女警见也没诈出什么,目光温柔的笑了笑,一本正经的背着小手:“我跟你说啊小伙儿,年纪轻轻的要把事业和梦想放在第一,别竟想没用的知道不。”

“那是,那是那是。”许凌云心说你在逗你妈么?

“嗯。”小女警点了点头,又过去踢了踢那木头箱子:“这里面的玩意,我好像大致猜到了。”

“猜到了?”许凌云心说你是半仙啊你还猜到了。

小女警嘿嘿一笑:“都告诉你了要以事业为重嘛,好好工作赚钱,取个漂亮媳妇,有对象没呀小伙儿?”

“没,没有。”许凌云心说就好像你能给我介绍一个似得。

“为啥呀?”

“没钱。”

“社会很现实啊小伙儿。”

“是的,警察姐姐。”

“可现实你也得娶媳妇呀!”

“没人跟我。”

“为啥呀?”

“没有钱。”

“工作呀。”

“不乐意干。”

“那你想干啥?”

“呆着呗,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以后家财万贯,舍我其谁。”

“你这病的不轻呀。”

“我闹玩呢姐姐。”

“你呀,你以后少看那些东西,对身体不好知道不?”小女警好像挺关心似得。

“那是,那是那是,我保证一会都给她都删没了,影响我身体健康真烦人。”许凌云立誓保证。

“对了呗,这才是好少年。”小女警脸色微红:“身体健康第一哦!”

“那,那,那没问题啊姐姐,我这里随时欢迎你,就是,就是地方小了点哈。”许凌云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嗯~”小女警看着箱子还是有点疑惑,蹲下来,耳朵贴了上去,咚咚咚,咚咚咚咚的又敲了好几下,里面毫无回应。

许凌云心说你妹的,你要是觉得好赶紧给我拿走,我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玩意啊!

小女警站了起来,双手插着兜,边看大箱子,边对许凌云说:“注意身体健康,有电影看就行了,还整个等身抱枕,当我啥也不懂呀!”

说着,小女警一脸洞彻人生的模样,走到许凌云面前:“不许犯错误听见没,这是我名片,哪天有时间,我过来看会小电影,但是不许胡思乱想,我对你可没有那意思哟。”

目瞪口呆的许凌云,终于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了。看着小女警离去的背影,他才终于放下心来。这个该死的周末,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。

还,还,还等身抱枕?

我看你才像抱枕!

我是有那心没那胆儿,有那胆儿我也没那钱啊。这个破大的地方,是自己唯一租的起的房子了,别说女友了,连个母的都看不见,除了用小电影打发点寂寞时光外,许凌云是彻底废了。

好不容易串个休,被一个破箱子给打扰了。

忽然,许诺言灵光一闪,猛地蹦了起来,几步来到大箱子前,果然上面有一张运货清单。

发货人:空白。

发货人姓名:空白。

发货人地址:空白。

哎呀你妹的,这不是纯心找不自在么,难怪小女警怀疑里面是等身抱枕,我这一天天可算闹腾到家了唉。

再一看收货人:许凌云。

然后…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,除了有个城市地址之外,一切都是空白,怪不对货运公司找不到自己,可是,可是也没有人说给自己邮寄包裹啊,何况,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箱子。

等身抱枕?

不可能的。

动漫手办?

可一边去吧。

许凌云发现自己不能在胡思乱想了,千言万语,死磕到底,麻痹的打开不就得了多大点事,正所谓天王盖蚯蚓,宝塔镇娘子,吹风吹,战鼓擂,一个箱子谁怕谁。

许凌云翻箱倒柜的整出来一把破锤子,把这一身的郁闷都放在了箱子上,麻痹的都是因为你,让老子不能消停的看会小电影,我拆,我拆,我拆拆拆。

哎呀我去~不一般的结实啊?

我拆,我拆,我继续的拆。

你妹的~这么硬?

我拆,我拆,我拼命的拆。

嘎吱一声……?

许凌云擦着额头的汗,废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算打开了箱子的冰山一角,这真是平时不锻炼,关键整不动啊,透过一点小小的缝隙,许凌云趴在上面偷偷瞄去。

里面漆黑一片,啥也看不见。

找了个手电筒还没电,来手机闪光灯吧。

往里一照,一片银光反射,许凌云被呛得一个劲儿的咳嗽,跌坐在地上。

什么玩意啊?

好像还有层包裹啊里面。

起身擦了擦汗,喝了点水,把窗户打开一点,许凌云就好信儿的嘀咕起来,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?

谁会没事闲的给我邮寄个大木头箱子?

哎?可是不对啊?

没有发货人的托运,小女警是怎么知道对方的要求,必须亲自送到我手上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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