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望着他,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讨好。
“想添置件看得过去的衣裳,可奴婢那点钱却不小心丢了,又见香兰姐姐家里的事,奴婢见她实在可怜,老母病重等着救命,只能将那根簪子给她应急去了。”
宁云烨的眼线就算遍布全府,可她藏钱的偏僻地方,不会有人过去,自然没有监视的理由。
只要她不说,宁云烨不会知道!
他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,慵懒地翻了个身,重新躺下。
目光沉沉地落在跪在地上的花朝身上,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玩味。
手臂一伸,便将跪在地上的花朝再次拽倒在床上,跌落在他身侧!
“呵。”
一声极轻的冷笑,从他喉间溢出。
“你就那么缺钱?”
花朝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二公子,您自己摸摸看。”
她颤抖着手,拉过宁云烨的手,覆上自己手臂处的衣料。
指腹下的触感,确实是最低等的粗麻。
磨得皮肤都有些发红。
与他身上丝滑的锦缎相比,简直云泥之别。
“也罢。”
宁云烨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,语气稍缓。
“你既有这份心,是为了爷的脸面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陡然一转,带着警告的意味。
“那也该明白。仗着爷的名头去强买强卖,同样是让爷脸上无光!”
花朝心头又是一凛!
宁云烨抬起另一只手,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方才挣扎时,微微敞开的领口下,露出的那一小片细腻白皙的肩头。
光滑,温凉。
与粗糙的麻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眸色一暗,唇角勾起笑意。
下,他忽地翻身,再次将花朝牢牢压在了身下!
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!
“二、二公子!”
花朝惊呼一声,双臂抵在他的胸膛。
“奴婢腿疼。”
宁云烨低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。
温热的唇,已经印在了她的耳垂上。
“腿疼还敢到处乱跑?”
“该!”
……
花朝再次醒来时,窗外已是天光大亮。
身侧的位置,早已冰凉一片。
宁云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。
她浑身酸软,扶着床沿,艰难坐起身。
昨夜的纠缠,仿佛还在骨子里作祟。
双腿刚刚沾地,房门突然被推开!
“吱呀”一声,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。
宁云烨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逆着光,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。
但他周身那股熟悉的凛冽气势,却扑面而来。
花朝心头一跳,卑微垂下头。
“二公子。”
他像是没听到,径直走了进来。
身后还跟着几个垂手肃立的小厮。
那几个小厮抬着三个沉甸甸的大木箱。
木箱被重重放在了冰凉的地板上。
花朝吓了一跳。
她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,拢了拢身上单薄的里衣。
宁云烨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好似勾了勾唇角。
“你不是怕穿得寒酸,丢了爷的脸面?”
他负手而立,看向她的眸中带着打量。
花朝一愣。
他还在意昨晚她说的话!
“这些,都是赏你的。”
宁云烨朝着那三个大箱子,微微扬了扬下巴。
赏我的?
花朝眼睛都要瞪出来了!
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三个几乎有她半人高的木箱。
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没有完全合拢,露出里面一角叠放整齐的衣料。
色泽华丽,流光溢彩。
她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轻轻抚上那柔软光滑的布料。
是上好的云锦!
触手生温,细腻得仿佛没有一丝纹理。